道:“免禮吧。”
說完,仍舊是不緊不慢地往門外走。
沒人看著的時候,匆忙一些是可以的。但在有人看著的情況下,未免讓有心之人多提起了注意,還是小心些為好。
走到假山處,便見到穿著一身青色錦裙、官家夫人打扮的惠昭儀正往芙蕖這邊走來。
容菀汐迎上前去,施禮道:“姨母。”
“快快請起。”惠昭儀扶起了她。
“還是老三剛剛開宅建府的時候,本宮隨著姐姐過來瞧了一回,這些年過去了,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還像一切剛剛落成之時那般規整呢!可見府裡的人很得力,將府裡保養得極好的。”
兩人說笑著,往昭德院那邊去了。惠昭儀登門,怎樣也要請她到院子裡坐上片刻,才能出門去辦事兒,不然豈不是不合乎禮數?
昭德院附近是兩處空著沒有人住著的院子,冬雪躲在其中一處的院牆外,見容菀汐和那位貴婦人進了院子,也不敢多留,急匆匆回去了。
“夫人,奴婢剛剛見著,有個貴婦人來見王妃娘娘。可這位貴婦人和王妃見著了,卻不是向王妃施禮,而是王妃向她施禮,她免了的。奴婢聽著王妃叫她姨母。即便是王妃的姨母,見著王妃,按照禮數,也是該施禮的啊。奴婢覺著,這事兒有些奇怪呢。”
薄馨蘭秀眉微蹙,道:“的確是有些奇怪。別說只是個姨母,就是容菀汐她娘還活著,今日到王府裡來,剛見著容菀汐,也是要先向她施禮的。除非這位貴婦人的身份,要比容菀汐這個宸王妃還要尊貴。當下風國之中,比容菀汐的身份還尊貴的,也就只有太子妃、領王妃和皇上的妃子了。可太子妃和翎王妃還都連個影子都沒有呢!”
“而且年齡上也對不上”,冬雪道,“奴婢瞧著,這位貴婦人不過三十多歲吧。難道是宮裡的人?”
“宮裡的人,且容菀汐又叫姨母……容家除了她之外,並沒有其他人嫁入皇家。她是隨著宸王叫的,這人應該是惠昭儀,翎王的生母。不然宮裡也沒有其他人能讓宸王如此抬舉,叫一聲姨母的。”
“惠昭儀來找王妃,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可熱鬧了啊!”冬雪道。
但是薄馨蘭卻搖搖頭:“這事兒咱們做不了什麼文章。我想這事兒,殿下是一定知道的。容菀汐有幾個膽子,敢私下會見惠昭儀?更何況如果宮裡人沒有人准許,惠昭儀敢擅自出宮麼?這事兒,在宮裡,一定有皇上和太后知曉;在咱們王府裡,一定有宸王知曉。所以咱們看著了,也就只能看看而已。”
冬雪點頭,道:“還是夫人思慮周全。奴婢還以為有了大發現,可以就此大做文章呢!”
“大做文章的機會可不好得,得時刻警醒著。你這麼做沒錯,以後但凡有類似的事情,還是要留心一些,及時來報。”
“是。”冬雪道。
心裡不免對薄馨蘭暗暗佩服。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思量得如此仔細,薄馨蘭的確是個腦子夠用的。如果不是瞧著她的確是個有思量、會行事兒的,就算她有和薄嬤嬤的那層關係,太后也不會選擇她吧?
跟著這樣的人,一定要十足小心才行。一招兒不慎,到底是先成功還是她先死,可就說不準了。她不僅僅要防著失敗後被薄馨蘭所牽連,還要防著成為薄馨蘭的替死鬼。而且,以薄馨蘭的腦子來看,後者的提防更需要一些。
容菀汐和惠昭儀在房中坐了一會兒,便讓初夏去吩咐馮四牽了套好了馬車到後門兒等著。這裡距離後門兒更近一些,容菀汐說了用意,“覺著姨母不是外人,咱們就怎麼方便怎麼來吧。這樣姨母也能少走一段路。”
惠昭儀是沒什麼意見的,其實這樣自在一些反而更好。
初夏吩咐了馮四回來了,容菀汐拿上了要給蔡小姐的書信,和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