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這個容菀汐!不然父皇也不會這麼急著給他和老二娶妻!為的還不是平息之前的鬧劇麼?不想讓朝臣們再把這事兒當做皇家的一個笑話兒來說。
老二那個不識時務的,未必會娶,但他卻一定要娶。不能讓老三在娶妻這件事情上壓了他一頭。
秦穎月只是垂著首,輕柔地給太子揉腿,一聲兒不吭。
她知道,此時太子一定在心中衡量著呢。她要做的,不是勸說、不是自薦,而只是出現在他面前、讓他能看到她就可以了。只有看到了,才能想得到。
時間不多了,太子急著做決定。她要做的,是在嘴上把該提醒的都提醒了,剩下的讓他自己去想。等到他想得差不多的時候,再給他來一劑猛藥,讓他下定決心。
該說的得說,但是不能多說。這個度,她一定要把握好。
……
酉時將至,容菀汐換上了一身華麗卻不張揚的柔粉色錦裙,坐在梳妝檯前,由著初夏給自己梳頭。
初夏從採蓮那裡學來不少好看的髮飾,這一陣子可是變著法兒地在她身上試,有時候成功、有時候不成功。但容菀汐並不是一個挑剔的人,就算不成功,只要能看得過去,容菀汐就能頂著一天。
今天卻挑剔起來。
“不梳這個,還是梳你平時給我梳的墮雲髻。”容菀汐見初夏正要給她梳的,是迴心髻,忙阻止道。
“哦。”初夏應了一聲兒,還以為是小姐嫌棄她梳得不好看呢。
其實容菀汐是擔心蔡小姐會去。從人家那裡學東西,是沒有什麼不光明的。但若是和蔡小姐梳得一樣可就不好了。
“你怎麼知道蔡小姐會去?”在一旁坐在床上等她的宸王問道。
“這是個好機會,如果太后和父皇真的有意將蔡小姐指給翎王的話,今晚一定會讓長樂候夫人將蔡小姐帶去的。”
“是這麼回事兒”,宸王道,“要是今晚進行得順利,或許蔡小姐不用去參加選秀了,可以直接被二哥給收了。”
宸王看著銅鏡中的容菀汐的表情。但她那張臉波瀾不驚,沒有任何表情的波動,淡然得就好像他們剛剛根本沒有說話一樣。想要從她的表情上看出東西來,實在太難了!
初夏迷迷糊糊地看著他們兩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小姐只是說了不梳迴心髻而已,怎麼就和蔡小姐去不去宮宴扯上關係了呢?
看到初夏一臉迷糊,宸王笑道:“這就是聰明與愚蠢的差別,要是和你們說話啊,估計本王會累死。”
酉時,容菀汐和宸王帶著初夏和雲裳,上了停在正門口兒的兩輛馬車。容菀汐和宸王在前,初夏和雲裳在後。馬車緩緩向北宮門駛去。
這是容菀汐第一次以皇家媳婦兒的身份參加宮裡的宴會,沒有期盼也沒有緊張,只是希望今晚能平平靜靜地度過。太子、翎王、宸王,都不要出什麼亂子才好。
其實父親向皇上推辭不來,這做法是明智的。太子對父親成見頗大,指不定趁著這個功夫怎麼給父親臉色看呢。父親在家裡落得清淨,免得給太子羞辱的機會。她也能少一份擔憂。
到了北宮門,下了自家的馬車,跟著等在門口兒接應的公公一路往雨花臺去。
“本王也不是沒來過,自己找得到,你去忙吧!讓你跟著,本王覺得自己像外人似的。”宸王看引路的小公公不那麼討喜,就不願意讓人跟著。
容菀汐心想,皇上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兒子是個好色的,怎麼不派幾個小宮女兒過來呢?
“是,那殿下和娘娘一路小心,奴才就不在這兒惹殿下心煩了。”
“快下去吧。”宸王擺擺手。
雨花臺在御花園西南,是皇家自家宴飲之所。招待外來使臣們,是不在此處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