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兒還是要讓薄妃帶著,以免留人詬病。
這些交代,都是太后親自寫下來的。這一張懿旨上,都是太后那娟秀中又不乏蒼勁的字跡。
太后的這一番安排,可謂細之又細。但其最重要的意思,就只有兩個個——薄馨蘭和冬雪都不能殺,以及,興兒還是要讓他親孃撫養。
“皇祖母可真是老糊塗了”,宸王道,“也沒聽說她年輕時候是個沽名釣譽的人哪,怎麼到老了,這般計較起自己的臉面來?”
容菀汐笑道:“皇祖母這一番安排的對與錯,我們不便計較。既然是長輩的安排,你好歹要賣個面子給。好啦,你也彆氣惱了,老人家也不是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就這麼一個要求,你就當哄老小孩玩兒了吧!”
宸王搖搖頭,道:“皇祖母既然有這個旨意,我這做晚輩的,總不能不給她這個面子……你去叫了初夏來,快一點兒。”
容菀汐點頭,直接開了後窗,喊道:“初夏,你進來一下。”
這邊,雲裳已經帶著靳嬤嬤往宜蘭院趕去了。靳嬤嬤手裡端著一個銀質托盤,裡頭放著的,是這一會兒準備好的東西。毒酒、白綾和一把匕首。
此時正走到昭德院門口兒,見昭德院門口兒,薄開和薄母這母子倆不知道在商量什麼呢。倒也不當回事兒,快步走了過去。
“你們要幹什麼去?”薄母正和薄開爭執,想要細問薄開,到底發生了什麼。忽見得靳嬤嬤快步往宜蘭院那邊走,而且手裡還端著那樣一個托盤,豈能不慌?
忙攔了下來,伸手就要打掉靳嬤嬤手中的托盤。但因靳嬤嬤早有防備,忙地一躲,多開了薄母的手。可杯子裡的毒酒,卻因此而灑出了大半。毒酒落在銀質托盤上,瞬間聽得“噝啦”一聲兒,托盤上冒著泡兒,很大一部分變成了黑色。
薄母親眼見到這樣的情況,徹底傻了眼。衝上來又要去開啟那個托盤。
雲裳忙攔住了她,斥道:“您這是做什麼?自己女兒做了錯事,現在卻來這般胡攪蠻纏,可要臉不要?”
薄母一心只想要徹底打翻那杯毒酒,只想要將那匕首和白綾搶下來,千萬不能讓她們將這些東西用到她女兒的身上……哪裡有心思聽雲裳的話?只是拼命地往靳嬤嬤那邊掙。但畢竟年紀大了,力氣上不及年輕人,根本掙不過雲裳。
靳嬤嬤已經趁著雲裳攔住薄母的功夫,快步往宜蘭院走去。
薄母急著對站在一旁的薄開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啊?他們要去殺你妹妹呢!你還不快攔住她?”
薄開自然也知道靳嬤嬤是要去處死他妹妹的,他自然也想要救下自己的妹妹,可他卻也知道,攔下了又有什麼用?只要宸王處死馨蘭的成命不收回,攔下了靳嬤嬤,還有其他人會去做這件事兒,他能一個個的都攔下來嗎?攔也攔不住。
所以這才沒衝上去幫他母親的忙,而是在想著,該如何能讓宸王收回成命。
可這一會兒心急如焚,腦子裡是一點兒東西也沒有,心裡也是亂糟糟的一團,根本想不出個頭緒來。
眼見著靳嬤嬤已經越走越遠,自然要先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別管之後怎樣,拖延一刻是一刻吧!便飛奔著衝上去,想要攔下靳嬤嬤。
靳嬤嬤聽到了身後飛奔的腳步聲,便也只好快步走著。心想這叫什麼事兒啊!她不過是照著殿下的命令去辦而已,怎麼弄得跟做賊似的?
靳嬤嬤覺著她若是也跑著,像做什麼虧心事兒一般,太有失體統。只是快步前行,再加上老胳膊老腿兒的,怎樣也不及薄開這年輕力壯的利落。不多時,薄開已經跑到了靳嬤嬤身側。
剛要出手攔住靳嬤嬤,就聽身後響起了一聲喊:“嬤嬤……”
靳嬤嬤聽得是初夏的聲音,也懶得和薄開玩兒這種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