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的某一點……曲福城事先咬準了麟兒,此時又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見他,而且麟兒還特意進宮來稟報,以防惹上麻煩似的。這事兒,可有趣得很呢……只看麟兒帶回來的是什麼訊息了。
稟報了皇上,太子再去刑部大牢就放心多了。這可是父皇讓他來的,不拘他帶回的是什麼訊息,那都是他聽從父皇的命令,可不是他自己的算計。就算父皇非想從他身上挑毛病,也挑不出什麼來。
到了刑部,在刑部衙門私下裡提審了曲福城。自然是他兩人的私下交談。一是因為曲福城說這事是機密,只能和太子一人說,二是也沒人敢在太子身邊兒聽什麼,那樣不是等同於監視太子嗎?誰也沒有這個膽子。
太子讓曲福城將他拿出的小冊子都抄了一遍,將自己帶來的那冊子放在懷裡揣好了,將曲福城抄好的一長卷兒捲起來拿在手裡。又低聲囑咐了曲福城幾句,便皺眉離了刑部衙門的後堂。
在自己的馬車裡,將自己帶來的那個小冊子給燒了,只帶著曲福城抄寫的東西進宮去。
一臉凝重地進了御書房,給皇上施了禮。皇上讓他起身之後,沒問他,他便不吭聲兒。
皇上見太子皺眉不語,便靠在龍椅上問道:“曲福城怎麼說?”
太子支吾道:“曲福城說的,倒真是一件大事兒……只是兒臣不知道該怎麼說起。一是兒臣不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二是,兒臣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由兒臣來說。只是即便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假,兒臣也不可能親自去查。想著這事情到底非同小可,就算兒臣不願意在父皇面前賣弄什麼,卻也不得不說。到底如何處置,該讓父皇親自定奪。”
“你說。”皇上只簡單地說了這兩個字,對太子的這一番支吾,完全沒聽進去似的。
太子也不羅嗦,痛快地應了一聲“是”,便說道:“兒臣在刑部衙門的後堂召見了曲福城,問他到底是什麼事兒。曲福城想來是決心已定,說得相當痛快。說……說他知道三弟的一些底細。”
太子略抬眼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神色如常,便繼續道:“曲福城說,他知道三弟在外面有一些產業,而且這些產業每年都有一筆不菲的收入。他覺得,這些產業裡頭,一定有什麼貓膩兒。但因為他此時人已經在監牢中了,也查不出到底是什麼貓膩兒來,便告訴給兒臣。”
“兒臣估摸著,曲福城是覺得,三弟讓他陷害兒臣,兒臣心裡一定對三弟恨之入骨,知道了這些事,一定會立刻去查,然後到父皇面前來揭發三弟。這樣一來,三弟受到父皇的責罰,他也算報了仇……他自己和兒臣說,說三弟利用他之後,就想要借王法的手除掉他,不打算為他報仇了,他很恨三弟,要給三弟個教訓。”
太子一聲很輕蔑的冷笑,說道:“小人慣常愛以小人之心來度人,他自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便以為兒臣也是如此。兒臣雖說對三弟的做法頗有微詞,但卻也不至於在背後搞小動作報復。曲福城這算盤是打錯了。只不過……他說的事情,的確讓兒臣震驚……”
頓了頓,略抬眼看了看皇上的反應。發現父皇仍舊是仔細聽著的樣子,便繼續道:“所以兒臣就問他,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而且是否能確定他的所言非虛。曲福城便說……其實三弟和蔡大人交好只是假象,自從前年巡視三淮時起,他就已經開始為三弟做事了。只不過一直是在暗處,從未拿到明面兒上來。明天兒上,三弟為了避嫌,總是表現出很瞧不上他的樣子……”
“兒臣細細回想一番,發現在三淮的時候,三弟對曲大人的態度的確不怎樣,只是當時並未放在心上。如今想來,三弟待人向來寬和,怎的偏偏對曲大人這麼過分?若非是刻意為之,怎會如此?”
太子故意頓了下,好像是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似的,忙收回話頭兒,繼續道:“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