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說出來!”皇上忽然高了些音調,嚇得這兩人都慌忙叩頭,哆嗦道:“認得,認得!”
見這架勢,周青山和太子都是心內一顫,但卻面色不改。左越的膝蓋動了下,但最終卻也沒有跪下去,也是穩穩站著,面色如常。
皇上沉聲問道:“你二人說說,怎麼認識光祿大夫的?”
這二人不敢含混著,李謝膽子稍微大一些,便他家裡遭急需銀子,周青山身旁的隨從怎麼找上了他,幫他度了難關,怎麼帶他去見周青山、周青山怎麼吩咐他的,都仔細說了;隨即便是戚常發,雖然事隔多年,但都是這種事情豈能忘記?也說得很是仔細。
皇上並未嫌他們囉嗦,而是耐心聽完,方看向周青山,問道:“周卿,他們說得可屬實?”
“一派胡言!簡直一派胡言!”周青山並未直接回答皇上的話,而是指著李謝和戚常發道,“本官是何等身份?你二人是何等身份?本官豈能和你們這兩個小小獄卒有什麼牽扯?”
“若是以你二人之言,先前你二人都只是生計都成問題的升斗小民,本官又不是如來佛祖知曉世間萬事萬物,豈能知道你們家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簡直一派胡言!荒唐至極!說!是誰讓你們這麼說來誣陷本官的?”
周家勢大,又仰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周家人在皇上面前,不似其他大臣那麼唯唯諾諾,甚至於比太子和宸王這些個皇子們,腰桿子還硬一些。
若是放在平時,周青山的這番不顧皇上在場的訓斥,也是沒什麼錯處的,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說什麼。
他也是吃準了平日的應對,在此情況下,也不好變了章法,只能用平日裡的法子,表明這事兒和他沒關係。
但今日皇上豈能似往日裡那般寬和?趁著他這不分場合的咆哮之言,直接抄起一本奏摺,怒而摔在他的臉上:“周青山!你好大的膽子!”
周青山忙跪地叩首道:“微臣被這兩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冤枉,一時心急,只想求一個真相,以至亂了分寸。在陛下面前大聲喧譁,衝撞了陛下聖耳,還望陛下恕罪!”
皇上的反應,其實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了。就知道他今日若是在皇上面前訓斥這兩人,一定會引來皇上的怒火,但卻仍舊著意為之。見這架勢還不清楚麼?皇上是有備而來,只怕心裡早就定了處置的法子。他就算好一番唯唯諾諾地辯解,皇上也是不會相信的。更會抓住他這和往日裡不同的態度,再做一番文章。
左右結果都是一樣的,不如自己個兒痛快一些,而且也不至於給皇上再抓住什麼把柄。
“恕罪?周青山,你讓朕恕你哪一個罪?”皇上沉聲道。
“微臣御前失儀,衝撞了聖顏,望殿下恕罪。”周青山稍有些惶恐地說道。
“呵呵……除此之外呢?”皇上反而被氣笑了似的,靠在龍椅上,緩緩問道。
周青山一臉不解:“除此之外……微臣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罪。”
皇上笑了一聲,不看周青山,而是看向太子,問道:“太子,你說,你大舅他應該認下的,是什麼罪。”
太子看了那兩個獄卒一眼,施禮道:“回父皇,若是這兩人所言為真,光祿大夫認的,應是居心叵測之罪。若這兩人說的不是真的,光祿大夫認的,也不僅是御前失儀之罪,還有為官不慎之罪。若非是得罪了什麼人,豈會遭到這番誣陷?”
未免讓皇上覺得他是向著他大舅說話,又忙道:“所以兒臣以為,現如今,應該查清楚這兩個獄卒的底細,以確認他們這一番話的真假。若是真的,那麼光祿大夫如此藐視王法、濫用權力以壯自己官威的做法,絕不能輕饒。”
這番話,聽起來是毫無私心地讓皇上重重責罰他大舅,但實際上,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