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變坐為跪,一下下地叩首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啊!”
已是聲淚俱下。
肩膀和身上的疼痛他已經無暇顧及了,心內無盡地恐慌已經快要將他壓垮。他只能不斷地叩頭,斷斷續續地說著“父皇息怒”。腦子裡已是一片空白,除此之外想不出任何應對來。
“你這個逆子……”皇上的聲音也有些顫抖,“自小兒學的禮義之道全忘了嗎?怎地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滿口的卑鄙胡言!滿心的骯髒算計!我皇家怎麼能出了你這種孽障!”
“父皇息怒啊……兒臣知罪了……父皇息怒啊……還望父皇務要以龍體為重啊……”太子涕淚聚下地叩首哭道。
“知罪?你可知你罪在哪兒?你倒是給朕說說!朕到想要看看,你還能說出什麼巧舌如簧的辯解來!”皇上氣得在來回踱步,狠狠指著太子。
屋裡的人,都是大氣兒不敢出,將頭埋得沉之又沉,就連李忠貴都有些被嚇到了。
自打從伺候皇上時起,他還從未見皇上發過這麼大的火兒。一時也不敢上前去勸說,只能站在書桌後,垂著頭,安安靜靜地等著。
看來他之前的料想,怕是錯了……這一次,太子這太子之位是否能保得住,還真不好說了。
若太子沒有那一番辯解,倒還好一些。有了那番辯解,皇上更是對太子的品性恨到了極點。在此情況下,只怕真的會直接……
李忠貴不再想下去。反正不管發生什麼,都只不過是早一刻晚一刻的事情罷了,無需太過驚訝。
周青山叩頭在地,臉頰上的汗,已是一條條兒地流下來……
第四百六十三章:東宮傾頹
見皇上這樣氣憤,太子哪裡還敢再說些什麼?而且事到如今,他就是再蠢笨,也能聽得出來,父皇讓他說辯解,根本就只是冷眼旁觀的意思,根本不可能把他的辯解聽進去。就好像在等著看他的笑話似的。如此情況下,他除了閉口不言之外,任何行為都是在找死。
太子不敢說話,只是叩首在地,身子顫抖地跪著;皇上也不言語,只是沉臉看著太子……
忽地窗外一陣狂風吹來,吹得原本安靜敞開的窗子“吱呀”了一聲,猛地關上了。
原本沉悶的小雨天,忽地狂風大作。隨之而來的,是轟隆地一聲兒響雷,緊接著便是翻滾著的幾聲悶雷。看來這一場早該來的暴雨,終於要落下了。
外頭的小太監忙關嚴了窗子,將天地間的喧囂隔絕在窗外。李忠貴悄悄兒快步出去,低聲吩咐他的徒弟們和御前侍衛們到一旁小屋內躲雨去。
小太監和侍衛們退下之後,外頭空蕩蕩的。只剩下呼嘯的狂風,和鏗鏘落下的暴雨。狂風暴雨拍打著門窗,驚得人心內一陣猛顫。
太子忽地覺得,原本已經有些聽天由命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也不知道是心裡的一個念頭兒閃過,他的心才懸起來;還是因心懸起來了、害怕了,所以才閃過了這個念頭兒……
此時,侍衛們不在,屋裡就只有兩個獄卒、趙康、曲福城、李忠貴、和他大舅……父皇,距離他不過三步遠……如果父皇死了,他是太子,理應繼位。
這一可怕的念頭兒,嚇得太子整個人都僵住了,就只剩下“撲通”、“撲通”、“撲通”……一聲兒重過一聲兒的心跳……
“忠貴,擬旨……”皇上的聲音響起,嚇得太子的心幾乎要跳出來!
這一陣害怕之後,心,倒也隨之靜了下來。那個可怕的念頭兒雖然還在,但他已不敢從心底裡提起了。略直了些身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皇長子風北麟,身染頑疾,自以無力勝任太子之位,向朕請辭。萬事身為重,朕準其奏請,即日起封其為庸王。太子府改為庸王府,使其享太子俸祿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