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今日的這番話,對你該當如何失望!”
宸王真是恨不得給這老匹夫一腳!
其實他心裡清楚,秦羽之所以這般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辱罵秦穎月,近乎於虐待似的,完全不顧他自己的這張老臉,為的,就是怕秦穎月會同他回去。
這老匹夫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走個過場。卻不成想他這邊,竟然這麼痛快就答應了。話已經說出來了,又收不回去,所以就只能硬著頭皮和他過來,想要以秦穎月不領情為由頭兒,以得以遠離這灘渾水。
所以他原本是打算由著這老匹夫演,只是在心裡想著該如何勸說月兒。可是這老匹夫的話越說越難聽,他如何能讓人當著他的面兒這麼辱罵月兒?之前的承諾,難道半點兒都不記得了嗎?難道一點點都做不到了嗎?
一時意氣上湧,也就顧不得理智不理智了,只想著,不能讓人當著他的面兒欺負了月兒!
秦羽一看宸王發火兒了,豈能放過這次機會?因而沉著臉看了宸王半晌之後,冷笑道:“殿下這是在用陛下來嚇唬下官呢?下官自己教訓自己的女兒,又與殿下何干?難道陛下什麼時候任命了親王殿下總管百官家事的差事?”
說完,不等宸王開口,便怒而拂袖甩了一句話,往門口兒走去!
“殿下願意管,你就管著!下官可怕殿下去陛下面前告狀呢!”
“嘭”地一聲兒摔上了房門,一點兒當朝宰相的風度也無。
宸王的眸光陰沉地看著緊閉的房門,並沒有追上去。心想這老匹夫,半點兒人性也無,不拉攏也罷!若是和這老匹夫走得親近了,如何對得起月兒從小到大吃的苦頭兒?
秦羽闊步出了這小院兒,卻並未因成功抽身而有絲毫喜悅之感。而是眉頭緊鎖,一聲長嘆……隨即,走了幾步兒,又是一聲長嘆。
秦穎月母女,真是他今生的孽債啊!
想他秦羽體面一世,今日怎的就做出了這等丟進臉面的事?想想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可是又能如何?若非這麼做,怎能如此順利地將自己給抽出來?如若不然,可就要被宸王給將了去了。
誰沾著秦穎月誰倒黴!
一旦陛下認為他是庸王陣營裡的,若是有一天庸王再遭大禍,他難保不會受到牽連。那時候再找宸王幫忙,他可就等於求人辦事兒了。 那時候宸王已經勝券在握,又豈會費心思、甚至是冒險地去幫他?
所以莫不如此時先得罪了宸王,以保全自己。只要他自己依舊明哲保身,只要他在陛下面前不出錯兒,宸王早晚還是會主動過來拉攏他。無論是朝堂之爭也好、還是平日裡普普通通的為人處世也罷,切不可失去自己安身立命的資本。
只要守住了自己安身立命的資本,最終所有難題都會迎刃而解,不用你太過費心費力。若是失了這安身立命的資本,怕是百般籌謀,最終也難以得到善終。
秦羽自覺丟臉得抬不起頭來,心裡堵得厲害,腳步沉重地往家裡走去……
屋裡,秦穎月卻是坐在床邊,暗自垂淚。
宸王背靠著梳妝檯,半搭著梳妝檯坐著,靜靜地看著秦穎月,不知該說些什麼……
如果他沒有帶秦羽過來,月兒豈會受到這樣一番羞辱?都是他給害的!
他明明說過,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可是現在呢?想要把她像是丟垃圾一樣丟出去不說,還要讓她受到諸般侮辱。
他對月兒說過的誓言,難道說出來,就只是為了食言?
他可以不再像從前那樣愛她,但他怎麼可以做這些言而無信的事?怎麼能讓自己說出去的話連屁的都不如?半點兒擔當也無!
且不說對月兒如何,但只是對他自己,他也沒個交代!
他可以不再愛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