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離開,這倒是件好事。
宸王搖頭笑笑,女人的心思,果然最難猜。把心思花在女人身上,也是無意,她愛走便走愛留便留。是走是留,半年之後就見分曉了,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年。如果證明了她真的是在算計他,不讓她得逞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她的腦子,能想到這種算計已是不容易,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今兒是七月十三,一輪將滿的月亮掛在高空,宸王卻是覺得夜色淒涼。
不知道此時的紫雲山上,菀汐在做什麼呢……
想到菀汐,老四的話不由地又衝進了他的腦海。一步踏錯,輸的、死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好多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他的身上,就像好多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大哥身上一樣,他們的輸贏,從來都不只是關於他們自己。
是進是退,一開始的時候就由不得他們自己決定,到了此時,更是由不得了。
就像是不小心落入宿命巨輪中的兩滴雨水,落下來、融進去,就再也無法抽身。只能隨著這宿命的巨輪轉動,帶到那兒算哪兒。
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這巨輪碎了。待那時,他們才能重新融入到天地中,再次變成兩滴雨水。但再融合成的樣子,定然和最初的時候不同。
月夜清冷,人心煩亂。
宸王很清楚,是穎月影響到了他的心。
很奇怪,他明明已經不愛穎月了,明明心裡那屬於感情的一塊兒,裝滿了菀汐。可見到她如此憔悴的模樣,卻為何還是如此心疼?
之前果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現在輪到了自己,他才終於能體諒到菀汐的苦楚。
有些人有些事,並不是用愛與不愛便能輕易定論的。
因著那些人,已經和往昔漫長的歲月融合在了一起。那些事情,因著那人而來,牽扯出了前塵往事諸多羈絆,便灑脫不得、決絕不得。
宸王心內煩亂,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昭德院。看到這三個字,心就莫名地安定下來。
菀汐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子,若他真的做出了什麼解救穎月的事情,菀汐也是不會埋怨他的。
這麼想來,他因著菀汐去救二哥而氣惱,實在有些小肚雞腸。
屋裡雖然沒人,但卻亮著油燈。應該是那倆小丫頭知道他會回來,留著燈等著他呢。
雪絨已經睡了,即便是聽到他的腳步聲也沒吵。
即便是在他不在的時候,昭德院裡,也還是能讓他感受到家的溫暖。就好像是小家小戶的小小宅院一樣,奔波了一日,只要踏進家門,就覺得一身的疲憊都散去了。
忽然很想她,已經到了極致的那種想。很希望一推開房門,就能見到她。
……
紫雲山上,容菀汐在蟒兄的陪伴下來到冰湖邊兒上。在皎潔月光下發著幽幽寒氣的湖水中央,一片平靜,並沒有忽然而起的某些漣漪。
容菀汐靜等了一會兒,略有些失望地對蟒兄道:“看來今天的確不會開。這紅蓮也是夠有性格兒的啊,和這紫雲山的主人一樣,都是個倔脾氣。”
蟒兄向容菀汐裂開嘴巴吐了吐蛇信子,看樣是表示贊同。
容菀汐覺得,這景象其實挺��說摹T孿路鶴藕��暮��叨�希�恢黃嫣氐淖仙�掾���諳蛞桓鋈蹠�誘趴�笞歟�掏濾�納噝擰H羰且槐叨�腥蘇�醋牛�歡ㄏ諾猛榷既砈耍�羰塹ǘ�笠恍┑模�蛐砘夠岷萇屏嫉卮蠛耙簧���骯媚錕炫馨。 �
“走吧!”容菀汐招呼了一下蟒兄。
“哎呦!”一轉身,忽地看到自己身後兩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一身白衣的人。嚇得容菀汐的心好懸沒從嗓子眼兒裡頭蹦出來!
這人一身白衣、玉白的面容,那雙淡淡的眸子,要比月下冰湖裡釋放出的寒氣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