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兒能看的書都沒有……小桃,你去昭賢院,讓雲裳找幾本書給本王拿過來。”
“宸哥……”秦穎月有些為難地提醒道,“菀汐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怎麼了?”宸王不解地回身問道。
“宸哥再留在我這裡,不妥當吧?”秦穎月直接道。
宸王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將兩條大長腿往書桌上一房放,悠然道:“有什麼不妥當的?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去哪兒便去哪兒,用得著她做主?本王可不是懼內的!”
秦穎月卻是並未就此罷休,而是忽然屈膝施禮,道:“請宸哥到別處去吧,莫要讓我為難。”
“哎……這有什麼為難的呢?你就只管放寬心,別想那麼多。”宸王笑道。
他的聲音溫和,話語關切,可秦穎月聽得,卻是覺得渾身不舒服。她能感覺得到,他是在忽悠她、敷衍她,就像他對身邊兒的那些野花兒一樣。過嘴不過心的。
什麼時候,他對她也這般不用心了呢?
“殿下……”秦穎月鄭重道,“如今我在宸王府,本就身份尷尬。若是再得罪了這裡的主母,可是沒法子再留下去了。除非殿下是要趕我走,不然……還請殿下移步他處。”
宸王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的態度傷著了她。以至於她這般疏遠地又喚他“殿下”。她話音落下的一瞬,他的確想過,要到別處去。可一想到去別處,那女人可能不會在意,便打消了這念頭兒。
反正是在他自己的府裡,就算留在這裡過夜,也沒人能說什麼……
第五百七十九章:上門宣戰
月兒已經在他府裡了,他來看望她與不來看望她、留得短暫與留得久,在外人看來,都是一樣的。所以只要在自己府裡,都沒必要避諱。
“你多慮了”,宸王的聲音也鄭重起來,“是我將你帶回來的,菀汐就算心裡有什麼想法兒,她也不敢說什麼。”
其實自己明白,他是在強撐面子呢。如果菀汐對秦穎月的存在有什麼想法兒,的確不可能和他說。但卻不是因為不敢,而是懶得管。
他現在這麼折騰,其實為的,就是希望菀汐能管一管,別總是對他漠不關心。但凡她把對世事的洞明算計,有半點兒用在爭寵上,他也就知足了。說白了,就是犯賤。
“好啦,不要勸了”,宸王笑道,“你就放寬了心,讓我在你這兒好好歇一歇。可好?”
宸王都這麼說了,秦穎月便也不能再勸。其實心底裡,她反而希望他留下來。別管是因為什麼留下來,總能算得上是一個開始,不是麼?如若不然,他總是每日這麼過來看她一會兒,到底算什麼呢?是朋友間的客套、還是對嫂子的關懷?
但如果他今晚留在這裡,情況可就大不相同了。而且,這至少表明,其實在他心底裡,他將她接回來,一直便沒有以“仁義”之故的意思。只是缺少一個確認罷了。今晚他留下來,就是一個確認。
這般固辭不讓他留下,其實只是為了表明自己沒有和容菀汐爭鬥之意,也表明了她沒“奢求”在他這裡再得寵愛。
如今她根基未穩,自然要步步小心謹慎。越是拘謹,就越會讓他放鬆警惕。緩步提升自己的地位,雖說耗費時間和心力,但結果,卻也是穩固的。
宸王哪裡能想到秦穎月的這一番算計?此時早已經被“容菀汐”三個字攪亂了頭腦,只想著怎麼激她怎麼來。
見秦穎月起身不再勸說,宸王便是樂得清閒,靠在椅子上翹著他的二郎腿兒等書。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自在怎麼來……
自打入夜之後,容菀汐便坐在小書房裡看書,好一副挑燈夜讀的用功模樣。一直等到亥時,聽得侍立在一旁的初夏和知秋都哈欠連連了,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書,吩咐了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