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並未馬上回應她,而是收完了最後一針,將錢袋縫好了,這才道:“不然還能如何?殿下身子不適,身為府裡的姬妾,理應去探望。”
“庸王妃好不要臉”,初夏嘟囔道,“昨兒殿下都把她扔下了,今兒她還這麼不知羞恥的湊上去!”
容菀汐含笑看著自己手中的錢袋。湖色金絲錦,上繡著兩行紅色的字。兩行字下,是兩朵交纏著的合歡花。俗是俗氣了些,且這顏色搭配得也有些混亂,但容菀汐覺得,再沒有什麼顏色,能比這如血的鮮紅,更能表示她的決心了。
只願君心似我心,死生不棄長相依。
恍似泣血織就,應能入他的心。
“小姐繡好了?”初夏提議道,“不如我們這就去昭賢院吧!咱們走得快一些,爭取和秦穎月一起到。看看殿下先見誰!”
容菀汐搖頭笑道:“我才不去和她較量這些呢……準保輸的事兒,不夠丟臉的。”
“小姐怎麼這麼沒有信心嘛……殿下昨兒晚上都這麼關心小姐了,小姐就應趁著這勁頭兒,好好殺一殺她的銳氣呀!”初夏不解。
容菀汐略微有些嘆息:“這其中的牽扯你不懂……你還是去院兒裡盯著,見秦穎月和薄馨蘭回來了,咱們再去。”
初夏撓撓頭,道:“好吧,小姐的話總是對的。小姐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反正我們還不願意和她去比呢!”
初夏見容菀汐稍有些愁色,還以為容菀汐是因著覺得自己比不過秦穎月,這才犯愁的,緊著安慰。
容菀汐點頭笑笑,道:“知道啦,你可真是越來越囉嗦。快去吧!”
她的確是因為覺得自己會輸給秦穎月而愁,但卻不是因為吃醋、也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因為擔心。
今兒細細想來,她更堅定了自己之前的某一種想法兒——庸王將秦穎月逐出府、宸王將秦穎月帶回來,都沒那麼簡單。
這隻怕,都和初八的秋獵有關。
宸王會不會是在將計就計?不然,就算對秦穎月再關心,也不至於把她帶回府裡吧?難道外頭就不能安置了嗎?
過了快一個時辰,都吃過晚膳了,秦穎月才從昭賢院回來。又過了不多時,薄馨蘭也帶著丫鬟從昭德院門口兒走過去了。
初夏忙進屋告訴容菀汐:“小姐,她們都回來了,咱們去吧!”
容菀汐點點頭,拿起錢袋,帶著初夏往昭賢院去了。
不見秦穎月,是不想讓宸王為難。不見薄馨蘭,卻只是不想和她說話兒而已。薄馨蘭生了個兒子出來,地位早晚能穩住,也算是求仁得仁。她守她的兒子,她守她的情,她們兩個互不相干,這最好。
但皇家的女人裡,想要互不相干,那是不太可能的。
到了昭賢院外,剛好見齊月靈出來。
齊月靈見容菀汐來了,忙施禮道:“妾身給娘娘請安……妾身剛進去給殿下請了安,還沒等和殿下說話兒呢,殿下便說身子不適,不能陪妾身說話兒,讓妾身退下了。如今娘娘來了,殿下定然有興致。”
容菀汐忙伸手扶了她起來,笑道:“我聽初夏說,薄姑娘剛剛從昭德院門口兒走回去,想來應是剛請安回去。殿下剛送走了一個,身子乏累也是有的,可不是因為姐姐之故。不如姐姐同我一起進去?咱們靜靜陪著殿下坐一會兒?”
齊月靈笑道:“多謝娘娘寬慰關懷,只是妾身院兒裡還有事兒,可是不得不辜負娘娘的好意了。娘娘萬安,妾身這就回去了。”
容菀汐笑道:“也好,改日姐姐得空兒,到昭德院去,咱們再說話兒。”
“是。”齊月靈應了一聲兒,恭敬退下了。
容菀汐知道,齊月靈是擔心她覺得她過來獻殷勤、對她多有不滿呢,因而忙解釋了沒和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