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傳言中這位沈公子是個極其好相與的人,並不小肚雞腸,細想來便又覺得沒什麼大礙。
公堂之上,嶽槐也不好向沈凌表露得太親近了,作為京都城父母官的派頭還是要端起來的,因而只是很有威嚴地說了聲,“退堂”,便先於他二人,繞到後堂去,從後堂離開了。
心想,等過一兩個時辰,事情平息了,他再到沈府去,和沈公子聊一聊。說一下自己的無奈,道道歉,這事兒,需要他處理的這一塊兒就徹底過去了。
至於這嚴譽來報官的蹊蹺,之後還有什麼事兒,就不是他所能關心的事了,與他無關。為官之道,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嚴譽和沈凌兩人結伴出了府衙,一路說說笑笑的,不似有什麼仇怨在。圍觀百姓們不料竟是這種結局,沒什麼可看的,自然也都散了。
在沈凌帶著嚴譽回府領人的時候,早有人往趙府趕回,急著去將公堂上發生的事兒報告給趙康。
趙康聽了小廝的稟報,眉頭緊鎖地沉默了半晌,方道:“原來嚴譽這小子是怕事兒了,不敢按照事先說好的去做,連報仇都不要了,只求能擺脫我們,把這事兒了結了呢……”
可是這世上,哪有這麼容易了結的事兒?不然豈不是事事都能遂人願了?
你以為,把你那小妾和和氣氣的領回去了,你對我們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呵呵……嚴大少爺啊,你自以為聰明,其實就是個實打實的草包。從我找上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做這些掙扎都是無用的,瞎折騰呢,也不怕累著自己麼!
“長河,這樣,你今天下午出發,一個人去辦這事兒。仔細一些,別讓人發現了。去肅城,想辦法將嚴譽悄無聲息地給做掉。不求最快最早,一定要萬分穩妥,千萬千萬不能讓人發現了你的身份。明白嗎?”趙康在一旁吩咐在一旁待命的李長河。
這李長河原是一個草寇,破有本事。但因他們幫派火併,被人給暗算了,險些喪命。可巧被趙康給救下了,且又一直都有走正路的心,便一直跟在趙康身旁做隨從,辦事很是得力。
什麼事情吩咐給李長河去做,趙康是很放心的。
且又不是讓他緊跟著嚴譽,而是下午出發,慢悠悠兒地到肅城就是了。
除此之外,趙康還有其他的一些安排,能讓人最終將嚴譽之死的屎盆子給扣到太傅府去。
回身又吩咐了幾個正在待命的家丁,點了四個辦事最穩妥的,道:“這事兒不用你們出頭去對付正主兒,我給你們一個極其輕鬆的差事。盯著些,等嚴譽出城之後,過一個時辰,你們便出發,前往肅城。進入肅城之後,只管去集市上轉悠,找人多的好館子喝酒吃肉。不必刻意招搖著,但也要讓人看到你們。等長河辦完了事兒,你們便立刻隨著他往回趕。明白嗎?”
幾人都很謹慎地點頭應下了。這差事並不難辦,他們豈能不明白?
李長河在暗處殺人,必須要隱蔽,隱蔽才能得手。可這樣一隱蔽,誰能知道是太傅府那邊乾的呢?所以還要讓人在明處,招搖太傅府的身份。這些家丁都穿著太傅府的衣裳,帶著太傅府的腰牌。那腰牌一走路就會露出來,何愁不被人發現?
這樣,李長河悄悄得手之後,他們立刻逃跑,沒人能抓住他們。而且事後嚴家調查起來,也能想到這是太傅府的人所為。
至於為什麼不在路上解決了嚴譽,而是要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還弄出這麼用心的縝密安排來,是因為宸王那邊。
沈凌被嚴譽狀告的事,宸王一定已經知道了,就怕宸王察覺出這事兒的蹊蹺,一路跟著嚴譽抓他們的把柄呢。所以之前那大張旗鼓的打算,便不能踐行了。
可是答應太子的事情,卻務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