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汐交代的都和小桃低聲說了,便往燕來居快步而去。
小桃也是片刻不敢耽擱,忙回去跟秦穎月說了從知秋那兒聽來的話,末了,問道:“主子,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這話,心裡想著,便說了出來,且也的確沒有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妥。出了這樣的事,難道她們不應該去看看嘛?心裡惦記著去看看,也是再正常不過吧?
但秦穎月卻抬眼看她一眼,眼中明顯又不悅的神色。秦穎月放下手中的書,隨意吩咐了一句:“去給我倒杯茶來。”
“是。”小桃嚇得忙應了一聲兒,大氣兒不敢出的去給秦穎月都倒茶去了。
將茶杯恭敬地放在了小書桌上,便躬身退下。秦穎月卻是叫住了她,道:“不忙。”
“是。”小桃又上前幾步,繼續等著秦穎月的吩咐。
“可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小桃搖搖頭,但又慌忙點點頭,可是被秦穎月嚇得不輕。
“那好,既然你點頭了,你就說說,自己哪裡做錯了。”秦穎月道。
小桃支吾了半晌,才道:“是……是……是奴婢說錯話了。”
“是說錯話了,這話錯在哪兒?”秦穎月追問道。
小桃嚇得慌忙跪地,叩頭道:“奴婢愚鈍,請主子責罰……”
秦穎月端著茶杯,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並未叫她起來。而是不緊不慢地解釋道:“你問我要不要去看,就已經中了昭德院那邊的計。昭德院那邊的意思,就是想讓我去看,以引得殿下不悅。回頭兒若我說,不是我一直關心著庸王,而是知秋告訴咱們的,那便是中了計中之計。昭德院那邊,一定有應對,會弄出一個我冤枉她的假象來。到時候我可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主子說的是,都是奴婢太笨了,一時端了思量。說了不該說的話,險些釀成大錯!”小桃只得忙應道。
可心裡想的卻是,難道秦穎月對庸王自盡的事情,就一點兒都不關心嗎?從剛才到現在,沒有聽到她問一句哪怕“真假”之類的話,一心都在和容菀汐的較量算計上。可庸王,畢竟是她的夫君哪。
秦穎月冷笑道:“釀成大錯到不至於,畢竟我並不會受你的愚蠢的影響。只是小桃啊……你跟著我的時間也不短了,且咱們主僕二人,必定是要長久地相伴下去,你總是這般糊塗,讓我如何能放心呢?有我在的時候還好,若是沒我在,哪一天你短了思量釀下大錯,可該如何收場呢?你若是連我也一起害了,便是連救你性命的人都沒有了。”
秦穎月的有一段話,說得倒是言辭懇切,使得小桃聽著,緊張不似先前。
忙叩頭道:“奴婢糊塗,多虧了主子一直以來的提點。主子對奴婢的大恩,奴婢始終銘記於心,不敢忘卻。奴婢日後一定事事都謹慎著些,一定……一定盡全力不給主子添麻煩。”
秦穎月早就覺得她是一塊滾刀肉,聽得她說這樣的話,更是沒有什麼耐心。不耐煩地擺手道:“你退下吧,讓我安靜看一會兒書。”
“是。”小桃應了一聲兒。
故意起得慢了一些,想要看看秦穎月還有什麼吩咐。
但是秦穎月已經埋頭看書了,一點兒再吩咐她的意思都沒有。
可是……庸王畢竟是秦穎月的夫君啊,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畢竟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她怎能一點兒都不關心呢?對於他的死,竟是這般平靜。
小桃覺得,秦穎月這人,當真可怕得緊。
……
未央宮外,宸王和靖王匆匆趕來,身後跟著卓酒帶來的幾個家丁。
蕭統領迎了上來,道:“下官恐兩具屍體堵在宮門口兒不吉利,且未免會引起百姓的主意、恐有騷亂,便命人將兩具屍體移到一邊兒去了。殿下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