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閒聊了一會兒,薄馨蘭瞧著時候差不多了,便帶著興兒請了告辭。
薄馨蘭退下之後,太后立刻吩咐靳嬤嬤,道:“派人去查查這位初夏姑娘的底細。一個小奴婢而已,怎的如此厲害……”
可別再是什麼有心之人故意安排在這兒,故意勾引老四的。如若不然,老四雖說風流不及他三哥,但卻也是閱女無數,豈能如此陷在這女人的身上?
打下江山不易,守住江山更是不易。她拼盡了一生換來的陳氏和沈氏的安穩,可不能都毀在了這小丫頭身上。
……
新太子府裡,初夏睡得深沉。而此時,她房間裡,已經坐著一個人了。
這人只是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看著她的睡顏,等著她,並不將她吵醒。恰如此時容菀汐房裡的宸王一樣。
只是折騰了一宿,容菀汐反而無法深眠。完全沒有聲響之時,卻也是自己一個激靈地驚醒了。看到宸王正趴在桌子上看著她,容菀汐迷迷糊糊地問道:“你怎麼這麼閒?不用處理庸王的喪事嗎?”
“我在等老四……”宸王倒了杯茶到容菀汐床前,遞給她,道,“老四說等不及了,一定要快些問初夏的答覆。大哥的喪事,還是我們兩個一起操辦為好。也算都為大哥盡了心。”
容菀汐接了茶,緩緩飲了一口,道:“我這記性也是太差,回來這一路上,竟然忘了問初夏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第六百六十四章:愛與退讓
“我看老四那邊神神秘秘的,指不定他們兩個暗地裡定好了什麼不能為我們所知的勾當”,宸王一攤手,“我們是白操心。”
容菀汐皺眉道:“初夏向來是能沉得住氣的,但老四卻不是。若他背地裡都不和你說什麼,看來是真有什麼不能被我們知道的打算了。”
一時兩人相對無言,都知道一旦初夏和靖王兩人都下了決定,不管這決定是好是壞,他們都不能摻合。
後院兒奴婢房中,初夏剛醒了,就見靖王正趴在桌子上看著她。一時難免有些慌張,忙正了正自己的衣衫、撫平了睡得亂糟糟的頭髮。在屋裡看了一圈兒,道:“知秋呢?你又把她打發到哪裡去了?”
“什麼叫我把她打發到哪兒去了?那小丫頭也太貪玩兒了些,放著自己主子不管,竟然陪著卓酒在後花園裡折泡酒的秋枝,我和三哥瞧得真真兒的,這倆人有說有笑的,眼睛裡的喜歡都能燒死個人。”靖王道。
初夏猛地從床上跳起來,一路小跑湊到靖王身邊兒來,盯著靖王鄭重問道:“真的?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我也沒說是鬧著玩兒哪!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你看看我這雙眼睛,這麼明亮有神,像是瞎子嗎?”靖王說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初夏瞧著靖王的樣子,也覺得他並沒有說謊。皺眉緩緩在靖王面前的圓凳上坐了,低聲道:“這可是個大事兒啊……小丫頭現在才多大啊,可別被卓酒給拐帶壞了。”
“都十五了,也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我瞧著卓酒很不錯,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成了要被人給拐帶壞?人家兩情相悅,你操什麼心?”靖王道。
初夏道:“是啊……她早晚是要嫁人的。算起來,卓酒倒是個好選擇,畢竟知根知底兒的……”
她跟了靖王走,知秋再嫁了人,小姐可就真是一個人了。如今只是府裡這些女人,都這麼難對付,更何況是到了宮裡呢?殿下現在瞧著小姐還新鮮,可是幾年之後呢?
宮裡的人這麼多,美人兒一茬兒接著一茬兒,這些年輕的美人兒,很快就會把小姐給催老了。雖說小姐並非以色侍君之人,但色衰愛弛,是每個深宮女人難逃的命運,只不過是程度深淺罷了。
“我們快別操心知秋的事兒了,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