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如此冷臉,初夏已經由詫異變為了擔憂和警惕,略抬頭,小心地看向容菀汐……
容菀汐卻只是略蹙眉搖搖頭,沒給她任何回應。這事兒一句兩句豈能說得清?而且事情的確很嚴重,也不可能給她一個“無事”的眼神兒。只能讓初夏意識到,真的出事兒了,大家都謹慎一些。
初夏見容菀汐蹙眉搖頭,便知道情況不妙,不免又看了知秋一眼。只見知秋躲在小姐身後、垂著頭、攥著手,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初夏也不敢多問,只能安靜地跪著、等著。
她們的房間裡的確有水仙花露,是她和知秋平日裡在身上用的。常年在小姐和陛下跟前伺候著,總不好讓自己汗臭的味道燻到了陛下和小姐啊!只是這水仙花露能有什麼問題?
自打入潛邸的時候,她們便用著的,總不可能皇上在入了未央宮之後,忽然討厭這個味道了吧?更何況此房間裡也滿是水仙花味兒,也沒見皇上有什麼過敏之狀啊!
看知秋如此害怕的樣子……難道是知秋用水仙花露惹了禍?可裝有水仙花露的香盒就在梳妝檯下放著,今兒一天,知秋都未動過。而且平日裡,她們都是將花露灑出一些放在衣櫃裡,一櫃子的衣服換洗完了,才會再用,那香盒十幾日才會拿出來一次。
很快李忠貴便在梳妝檯下找到了裝有水仙花露的精巧的琉璃香盒。這樣做工精美、且又是琉璃做成的香盒,在奴婢房裡出現,看起來未免有些突兀。可小姐待她們好,有什麼好東西都願意給她們,這香盒還是小姐從邊疆給她們帶回來的呢,只有這一個,小姐自己捨不得用,卻非要讓她們拿去。
看到這香盒,一直躲在容菀汐身後、心裡算計著自救的知秋,未免也有些動容。小姐待她們這樣好,可她卻給小姐惹了個足以滅頂的大麻煩。這時候不想著如何彌補自己的錯,反而只想著如何自救,怎麼對得起小姐呢?難道自己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是她有錯在先,就算小姐氣得不管她,也是情有可原吧?
李忠貴將香盒雙手遞給皇上,道:“陛下,這應該就是裝香露的香盒了,奴才剛才找到之時,覺得香氣撲鼻。”
皇上接了過來,這香盒做工十分精巧,剛好是皇上的手掌大小,開啟圓弧形的盒蓋,並不能直接看到裡面的香露,在盒蓋裡,還有一個密封的平蓋子,以防止香露滲漏。這樣一來,兩個盒蓋中間,便形成了一個小隔層,使得這香盒實際上有兩層。只是上一層較小,只夠放一隻小發簪的。
初夏和知秋自然不會把髮簪放在這裡,平日裡拿著也不方便,不是多此一舉?但這裡也並非閒置著,而是放著幾張抿紅紙。將抿紅紙放在其中,使得抿紅紙沾染上花露的香氣,以致抿唇之時唇齒留香。女孩子們通常都這麼做。
可此時,這香盒裡的抿紅紙上,卻有著零星一點白色的粉末。雖然不多,但在這通紅的抿紅紙上,總是一眼可以看見。
皇上拿起抿紅紙聞了聞,遞給李忠貴,道:“你聞聞,那小牛皮紙上,是不是這個味兒?”
李忠貴雙手接了,小心翼翼地聞了聞,皺眉道:“陛下,奴才糊塗,已經忘了那小紙片兒上是什麼味兒了啊……反正都是水仙花的味兒,聞起來倒是差不多。”
皇上將香盒遞給初夏,道:“這琉璃香盒即便放在宮裡主子們的房中,也是個罕見之物。是個好東西,可收好了。”
初夏被皇上弄得迷迷糊糊的,也只得接了,道了聲:“是。”
皇上從李忠貴手裡將那張沾染了零星白點的抿紅紙拿了過來,遞給知秋,道:“挺香的,吃了它。”
知秋大驚,慌忙跪地叩頭道:“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真的不是奴婢做的……求陛下明鑑哪……”
“不是你做的,你怎麼知道這上頭有什麼?這張抿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