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穎月冷哼了一聲兒,道:“這後宮裡的恩寵,豈是你說得這般輕巧呢?”
小桃其實此時已經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了,可是秦穎月不說安歇,她便只能陪著。一心只想著奉承她幾句,哄得她開心,便能讓自己去睡覺了,但卻見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尾巴上,便也不敢再說。
秦穎月道:“你瞧見沒有,今兒夜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放在皇上那兒的,久旱逢甘,好不容易見著了皇上,可得多看幾眼呢。但是有一人兒的目光,卻是時不時地落在容菀汐的身上……”
小桃不敢說自己沒看見,便只能道:“小主慧眼如炬,看出來的事情,定然不差。”
秦穎月道:“薄馨蘭現在在意的,早就不是皇上的恩寵了,而是她的地位。有容菀汐壓著她還不夠,就連霍小燕和劉玉潔都高了她一頭,她豈能甘心呢……”
忽的一笑,道:“等明兒你到御膳房傳飯之時,故意等著冬雪,將君紫夜要為我治臉的事情告訴給她。不必特意遮掩,讓她看出來你是故意為之,反而更好。能辦明白嗎?”
“小主放心,奴婢一定能辦好。”小桃道。
給秦穎月回應,若說“盡力”,一定會惹惱了秦穎月。所以在秦穎月問她能不能的時候,她只能給以肯定的答覆。至於最後若辦砸了,甘願受責罰就是了。總比一開始就被秦穎月痛罵要好得多。
秦穎月又靜靜想了半晌,方吩咐了小桃伺候梳洗。
在這霜露閣裡,夏果是使喚不得的。稍稍晚一些,那賤蹄子便自個兒休息去了,根本不管她,對主子十足怠慢。但她現在還沒功夫收拾這些無關緊要之人呢,最主要的,還是要讓自己在宮裡站穩腳跟。之後,再一個個的收拾也不遲。
……
次日一早兒,等到皇上下了早朝,容菀汐便攛掇皇上把君紫夜叫進宮裡來,說是他們三個一起切磋棋藝。畢竟人家是遠來的客人,總不好用完人之後,便將人發配到王府裡晾著吧?那也太不厚道了。
原本以為皇上要耍一會兒醋意才罷呢,卻不想皇上很是積極。她的話音還沒落下,皇上就已經開門吩咐小福子了。
“哎呀……”關上房門,皇上就興沖沖地拿棋去了,邊道:“你和君紫夜下過棋,應該能摸清楚他的路子吧?過來,先陪朕練練手兒,等下朕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呵呵……”容菀汐笑得很勉強,實話說道,“陛下,這可……不太容易啊。”
“你什麼意思?是說朕不如君紫夜了?”
“不是……我的意思只是,棋藝方面,棋藝方面稍有遜色而已。其他地方,陛下可是比他強太多了!他給陛下提鞋都不配啊!”容菀汐嘿嘿道。
皇上悶哼了一聲兒,自語道:“朕功夫也不如他、醫術也不如他。”
這下容菀汐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了,因為皇上說得,的確如此啊。她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地忽悠吧?
“來來來……咱們下棋,下棋哈!”容菀汐主動張羅道。
兩人剛在棋盤前左右坐定,便聽得門口兒小太監稟報道:“陛下、娘娘,潛邸大總管求見。”
“傳。”皇上道。
卓酒進了屋,抹著頭上的汗珠,惶恐地跪在地上叩頭:“奴才疏忽,懇請陛下責罰。”
“怎麼回事兒?”皇上問道。
“回陛下……”卓酒說著,卻是起身,雙手遞給了皇上一封書信。隨後便又垂著頭後退,規規矩矩地跪著。
皇上和容菀汐相視一眼,開啟了書信。只見上面寫著:“菀汐吾友,今已允諾前來,見故友安好,心內甚安。閣中諸事纏身,不得久留。此去,勿念。”
“走啦?”皇上比容菀汐反應還大,驚訝道。
“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