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說完,也不看秦穎月,便要從她身旁走過去。
秦穎月看準了時機,應了一聲兒“是”,起身……卻是忽地一個踉蹌,直接戀人帶食盒地向前撲去。情急之下,食盒脫手,人卻及時抓住了皇上,這才不至於摔倒。
靖王就在她面前,總不能看到她摔倒而不管。因而忙扶住了秦穎月。秦穎月順勢握住了皇上的手,拉著他的手,撐了好幾下才站直了。歉然道:“臣妾莽撞,驚著了陛下。”
但是握著皇上的手卻是沒放開。
靖王也不好躲閃得太明顯,那樣不是心虛嗎?因而反而反握住了秦穎月的手,後退了一步看看她,關切道:“怎的這麼不小心?可傷著了哪兒?”
“幸虧陛下及時扶住了臣妾,不然臣妾可真要傷著了。”秦穎月嬌滴滴地說道。說話之時,手還在靖王的手上輕輕摩挲著。
弄得靖王渾身不自在,但做得卻也還算細緻,並未匆忙地將手抽出來,只是輕輕地拍了拍秦穎月的手,道:“你沒事就好。你如今有了身孕、身子又這樣虛弱,可切莫再常常出來勞累。你且回去,以後千萬不要勞心勞力地做這些吃食,朕若想吃了,吩咐了御膳房便是。回頭兒朕得空了,便去看你。”
“臣妾總是在心裡記掛著陛下,擔心陛下這兒不舒服、那兒不舒服的……”秦穎月說著,忽然抓起了皇上剛拿回去的手,攥在手心兒裡,深情道:“臣妾總也見不到陛下,陛下不知臣妾心裡的苦……”
靖王已經煩到了頂點,但想來若是他三哥在這兒,看在秦穎月有身孕的份兒上,怎樣也不好再冷臉相待。因而只是笑道:“近來朕朝政繁忙,一有時間,定然回去看你的。”
說著,又將手從秦穎月的手中抽了出來,輕拍拍她的肩膀,道:“快回去吧,別在外頭吹冷風。”
說的是關切之語,但做的卻是敷衍之事。
如果不是已經從他的手上發現了蹊蹺,秦穎月是怎樣都不會相信面前之人不是皇上的。那慣常的含笑敷衍、那嘴不對心的好話,豈不是皇上所為?可這人,又的的確確不是皇上……
能如此瞭解皇上的、能學皇上學得如此之像的,除了靖王之外,還能有誰呢?
秦穎月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施禮道:“恭送皇上”,由著皇上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靖王滿臉的厭惡,只想著快點兒離開這令人作嘔的女人。
雲裳向秦穎月施了一禮,便緊跟著靖王進了御書房。不知怎的,她總覺得,秦穎月今日的舉動有些不對勁兒,很危險……秦穎月怎麼忽然如此冒進了?怎麼忽然就這麼強抓住了皇上的手?難道他不怕皇上更加嫌棄她嗎?
不對,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秦穎月一直恭謹地拘著禮兒,等皇上進了御書房,這才起身帶著小桃離開。那散落了一地的銀耳蓮子羹,自然有人收拾。
看起來,一切都沒什麼不妥的。但一切,卻又真的透著一股莫名的蹊蹺。
雲裳輕聲道:“殿下,奴婢覺得秦嬪今日有些不對勁兒。剛剛她抓住殿下的手,可是發現了什麼?”
靖王皺眉道:“應該不能吧?本王並沒有閃躲,也不避諱和她肢體接觸,她能發現什麼呢?”
雲裳一時也說不出什麼蹊蹺來,只能道:“也是……許是奴婢多慮了吧。”
……
秦穎月一直平平緩緩地帶著小桃走到了御花園,這才忽地洩了氣,扶住了小桃,道:“去那邊涼亭……”
“娘娘怎麼了?”小桃緊張道。
秦穎月搖搖頭,沒說什麼,往涼亭那邊去。
在來之前,她盼著昨日猜到的事情是真的,卻又害怕這事兒是真的。如今證實了,但覺的確受到了驚嚇……宸哥竟然真的做了如此膽大走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