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在哪兒,我給你拿吧。”這人很是警惕。
皇上笑道:“如此,可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原本你們收拾東西已經很忙了,我們卻還這麼不識相地過來叨擾。”
“朋友客氣了。朋友留下阿三,其實我們兄弟們心裡都很感激。”說話間,這人已經到了近前。
皇上便不好再撐著門簾,撐著門簾的手放下了,一抱拳,道:“有勞你了……對了,我這麼貿然到你們的帳外來,實在有些不妥,且剛剛的事兒,也不知道你家少爺是否有誤會,你先找著,我去你們少爺帳子裡,和他說會兒話。”
“好,等我找著了,給朋友送過去。”這閹人道。其實他原本也不想讓皇上進他們的帳子裡去,正想著要說幾句客套話,以讓皇上在外面等著呢。不想皇上自己主動說了,卻是省去了他一番口舌。
皇上帶著容菀汐往一旁主子的帳子走,魏少爺聽到了聲音,已經出了帳子迎出來,笑道:“怎麼還勞煩風兄親自過來呢?風兄派人說一聲兒,我們給你送去就是了。”
“誤會誤會……”皇上一抱拳,手卻是並未出斗篷,只是意思一下罷了,四下看了看,道,“不如魏兄請我們到帳子裡去說?”
“這是自然,豈能讓風兄弟在外頭吹冷風呢?”魏少爺道。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皇上也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並肩閒談著,往帳子門口兒去了。容菀汐自然不好跟在男人身旁,故意慢了一步走著,看起來是守禮數的樣子。
魏少爺掀開帳簾,是等著皇上和容菀汐進去的意思。容菀汐撩了下大氅,將大氅用手分向兩側, 以作方便行走之用。皇上邊和魏少爺說著話兒,邊很自然地撩開大氅進了屋。一陣風吹來,吹卷著地上的白雪、隨著醉夢長的粉末一起,吹進了帳子裡。
皇上覺得量已經差不多了,因而手在大氅裡搓了幾下,將粉末都搓在了地上,風一吹,粉末貼著地面四下散去,如同被吹進來的雪一般。
手上乾淨了,皇上這才伸出手來抱拳道:“魏兄見諒,其實在下並不是想要挖魏兄的人,只是看那阿三的確是個忠烈的漢子,想來一時犯錯,也是可以原諒的。便善做主張,留下了他。想著等魏兄和三老爺的氣消了些,再將他送回來。”
“黃兄多慮啦”,魏少爺笑道,“不過是一個家丁而已,若是黃兄相中了,我們直接送給皇兄又何妨?黃兄只管用來看家護院便是,還送回來做什麼?”
“不是這麼說”,皇上笑道,“我當魏兄是朋友,豈能做這般挖朋友牆角的不義之舉?只是剛才阿三正愧疚已極,我也不好當著他說出這番打算來。因而藉著給他拿東西的事兒,特意過來和魏兄解釋一番。還望魏兄千萬見諒啊。”
“再說再說……”魏少爺笑道,“不過是一個家丁而已,莫要影響了你我的兄弟情義。哎呦!黃兄瞧我這帳子裡,連個坐下的地方都沒有,也太簡陋了些。”
“好在是個大帳篷哪”,皇上笑道,“我那帳篷才叫可憐,堪堪能彎腰站著罷了。”
皇上看了正躺在床上閉眼皺眉,一臉虛弱痛苦樣的“老爺”,道:“伯父有恙在身,需要清淨,在下便不在此多做叨擾了,咱們等下路上再聊。”
“也好,我這邊也快些收拾一下,免得耽誤了行程。”魏少爺覺得有些頭暈,想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便也不留著皇上。
皇上帶著容菀汐出了帳篷,見外頭還有一人在調校馬車,便上前去,笑道:“馬車在雪地裡走,需要每日調校,實在麻煩。我看你手法兒不錯,可比我那些家丁調得快多了。”
皇上在說話之時,容菀汐已經站到背風向的地方去,好像要學這人怎麼調校馬車似的。手心兒裡的醉夢長,便隨著風吹了過去。
這閹人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