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揚鞭而去。
看著一片皚皚白雪中那策馬飛奔的紅衣背影,皇上忽然意識到,天高海闊,才是真正屬於她的生活。只有在這樣自由自在的時候,她才是真正的快活……
他把她變成了一隻籠中之鳥,困在深深的宮牆裡。由始至終,她卻從沒有抱怨過一句。縱然如此,他卻還是少不了要做賊心虛地懷疑她、少不了要諸多擔憂。
他忘了,如果她真的是懷有目的來到他身邊,憑藉她的本事,在蓬萊殿之事前,她的目的早就達成了;如果她想走,憑藉她的本事,她也早都走了。可直到此刻,她卻仍舊在他身邊。直到她逃出宮的時候,她卻仍舊怕他擔憂地、留了一封說一定會回來的字條。
他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好像出了宮,一切都明瞭了;好像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他才是清醒的。
他真恨他自己!因為他最終,還是變成了父皇的模樣。
此時他才終於明白了父皇臨終前的話。
可他不想再錯下去,不想真的被父皇說中了、不想真的如父皇那樣孤獨一世。
也不知此時清醒,是否還來得及?
一行人直奔無量山而去,蒹葭坐在馬車裡看著魏東學和魏澤、還有那年老的“魏家老爺”。因著對魏冬學的武功很忌憚,蒹葭每隔一個時辰,就要重新加封一下他們的穴道,以免他們什麼時候醒來,暗中衝開了。
敬雨趕著蒹葭坐的這輛馬車,雷停和追風趕著那拉著七個閹人的馬車。容菀汐和皇上、君紫夜、初夏,四人騎著三匹馬,還拽著幾匹馬,這隊伍可夠奇怪的。
如果他們不在燕雀鎮駐紮,今晚必然是到不了無量山的,還是要再於郊外駐紮一日。但因著他們帶著這些被弄暈的人,顯然不能像之前那樣自在著走了,必須要謹慎起來才行,少不了日夜兼程地趕路。
皇上非要讓容菀汐去馬車裡休息,可容菀汐卻是勁頭十足,即便已經月至中天,卻仍舊很有興致,盡然還有心思心上美景呢。笑道:“你看,雪國的月亮好像比風國的大一些呢!”
“因為今兒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正是圓月之時呢!”皇上道。
此時一輪圓月當空,清的月光照在一片無垠的雪白上,放眼望去,白色的雪景、白色的月光,混合在一起,將天地籠罩得恍似一個巨大的夢境。
容菀汐覺得真應該找一個筆工精妙的畫師來,將此美景畫下來,妥善珍藏。待到年老之時拿出來看看,定然別有一番滋味。
“如此美景,你為我作詩一首,如何?”容菀汐忽然道。
“啊?”驚得皇上好懸沒從馬背上摔下來。
“怎麼了?讓你作一首詩而已,又不是問你要一千兩黃金,這麼害怕幹嘛?”反而弄得容菀汐好生詫異。
“不是啊……你這也太突然了些,我是一點兒準備也沒有啊!我又沒有那七步成詩的本事。”皇上道。
容菀汐撇了撇嘴,好生嫌棄地別過頭去,懶得理他。
皇上撓了撓頭,求救似地看向一旁的君紫夜,用嘴形說道:“幫幫忙呀……”
君紫夜搖頭笑笑,表示愛莫能助啊。
皇上記得抓耳撓腮的,可是越著急,越想不出什麼來……原本他也是個挺有文采的人哪!
“什麼人?”正在皇上絞盡腦汁地想詩句之時,忽聽得君紫夜道。
第七百九十四章:翎王追來
“什麼?”皇上不解,看向君紫夜。
君紫夜的耳朵動了下,道:“後頭有一騎快馬,正向咱們這邊趕來。聽著馬蹄聲,很急切。”
皇上和容菀汐相視一眼,都是一臉崇拜地看向君紫夜……怎麼他們兩個就沒聽到呢?
“我們已經過了燕雀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