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菀汐的回應,宸王心內感激。這感激,便也反映到了眼神兒裡。宸王感激地看了容菀汐一眼,道:“好,那就聽你的。”
容菀汐微微一笑,對秦穎月道:“只是屋子裡就這麼大,怕是要讓大嫂委屈著了,隨意坐吧。”
宸王的話是好的,可那感激的眼神兒,卻是刺得容菀汐心內生疼。但她卻又不能又半分表露。在面兒上動氣,她就輸了。在秦穎月這樣的情敵面前,想要始終保持沉穩和理智,真的很難。可不管多難,她都必須要強迫自己做到。因為她不能輸……賭注,是她深愛的夫君,她輸不起。
秦穎月知道,今天的表態,只能到這兒了。若是自己再強說下去,只怕會讓宸哥覺得她胡攪蠻纏。話到此時而止最好,宸哥此時,對她已經又提起了不捨之意。容菀汐自然也感覺到了……呵呵,這很好。
她可不管宸哥最後是什麼態度,只要她讓宸哥心疼不捨的目的,和讓宸哥與容菀汐心生嫌隙的目的都達到了,就行了。至於他最後那全然聽容菀汐的意思之表態,她就權當做他在給容菀汐面子不就行了?
原本她過來,只是為了想要陪伴他,想要將賭注全押在他身上,給自己押出個錦繡前程來,卻沒想,容菀汐在這兒。容菀汐也來到蒙山,這的確壞了她的事兒,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遇上了,就想法子對付了不就行了?有什麼難的。
只是……容菀汐,你壞了我和宸哥生死與共的機會、壞了我翻身的最重要的機會,我豈能輕饒了你?
你放心,今天的事情,僅僅是一個開始,以後我還會在你身上放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咱們有的玩兒。
秦穎月故作猶豫地想了半晌,最後,露出委委屈屈、不敢再說什麼的模樣來,施禮道:“是。”
光是和她較量了這麼一會兒,容菀汐的心便已經累了,也便沒心思和她再說什麼。只是笑笑,便往寢床旁走去。
“頭可好些了?”宸王跟了過來,將秦穎月晾在了一邊兒。
秦穎月也不覺得有多不自在,而是很隨意地往正廳的圓桌旁走去,好像故意避諱著,給他們親近的機會似的。
靖王和蒹葭在小書房裡、秦穎月在中廳裡,宸王和容菀汐在寢房裡,一屋子的人倒也分配得當,在各自的地盤兒各得其所。
“殿下……早飯……早飯做好了,李公公說,讓奴婢先來問了殿下,看殿下這邊要怎麼分配。”
“靖王和庸王妃都在本王這裡,況且若是中午打起來了,午膳可沒得吃了。你們儘可能多送些過來。”宸王道。
廚院的奴才應聲退下了,片刻不敢在外面多留。
宸王見容菀汐有些鬱郁,笑道:“咱們這邊兒可是真好運呢,剛好廚院也在咱們這邊。若是在假山外,我們可沒飯吃。”
容菀汐笑道:“這就是天時地利人和,註定是我們這邊贏了。”
他說什麼,她也應著,而且儘量表現得神色如常。可不知怎的,話說出來,怎麼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對味兒呢?
不多時,早飯送來了。其實此時已經巳時了,算不得早飯。想來是廚院那邊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一早兒的時候沒敢準備。估計是承天閣那邊去催了,這才做上的。
仍舊是各人在各人的一畝三分地兒用過了早膳,屋子裡安安靜靜的,不似容菀汐剛來時那般熱鬧。靖王不僅做起了聾子瞎子,這下可好,直接連啞巴也做上了。
秦穎月果然是個有心計懂分寸的,留下來之後,任憑宸王怎麼在寢房裡獻殷勤,就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真好像個極其恪守本分的侍妾、不敢打擾老爺和主母獨處似的。
若是個盧採曦那樣兒的,光有美貌沒有腦子、或是像薄馨蘭那樣光有腦子沒有美貌的,又豈能入得了宸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