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在繡坊時那些貴婦人與貴家小姐對他的議論,這天下誰不想嫁他啊,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也再找不出一個來。
就算一輩子都瘸了也有人搶著要。
可她不要。
宋奾恢復神色,往凳子另一邊挪了挪,離他遠些。
她清了清嗓子:「衛大人不要胡說,我說的都是實話。」
衛凌看見她小耳朵變了顏色,卻又一副強自鎮定的模樣,笑意更甚,「嗯,是我想多了。」
菜餚陸續上齊,烏起隆招呼著用飯。
宋奾前面放著盤紅燜羊肉,衛凌蹙了蹙眉,順手將它移了個位置。
沒人注意到這一角落裡的小小動作。
「剛來盛京便有人給我推薦了醉仙樓,自第 一回吃過我就恨不得住在這裡頭,蔣侍郎,你說我能不能把這兒的廚子也帶回去?」
蔣侍郎哈哈笑,「烏起大人若是能說服他們,我們自然無意見。」
「哈哈,那等會兒就去。」
開席已有一會,可大家好似都只顧著吃飯,南洋這邊的商人官員都沒有什麼聲響。
蔣侍郎躊躇一會,趁著熱鬧,給自己斟滿了酒,又推了推旁邊的小官,倆人站起來,朝衛凌舉杯:「此次下官能全權負責兩朝商貿,全靠衛大人支援,下官敬衛大人一杯。」
「這是蔣大人應得的。」衛凌只是點了點頭,手中並沒有動作。
蔣侍郎端著酒杯尷尬僵在原地,不知這杯酒該喝還是不喝。
烏起隆解圍一事已做得極其熟練,「衛大人從不沾酒的,蔣侍郎心意到了便可。」
「原是這樣,那衛大人隨意。」說罷倆人直接喝了那酒。
不過宋奾卻迷惑了,衛凌從不沾酒?烏起隆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他們和離前他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在長公主府可是把酒當作水來喝的,後來亦是借著酒勁才簽下那張和離書,怎麼到烏起隆那裡就成了滴酒不沾了?
宋奾雖不想再去看他,可仍是偷偷瞥了眼,只見衛凌淡定坐著輪椅車上,對烏起隆的話絲毫沒有辯駁之意。
真是奇怪
烏起隆見她疑惑,他也茫然了,悄聲問她:「宋姑娘不知道?你們之前不是夫妻嗎?」
宋奾搖頭,「他以前不這樣的。」
「噢,那許是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宋奾喃喃自語。
烏起隆以為在問他,熱情答,「衛大人在南洋時險些沒命,大夫說酒會刺激臟腑,最好不碰,衛大人大概是惜命。」
宋奾又驚了驚,還來不及問就被身邊一陣咳嗽阻止,衛凌越過宋奾給了烏起隆一個告誡眼神,烏起隆瞬間閉緊嘴巴。
飯桌上開始討論起正事,宋奾第 一回接觸這些,便放下筷子認真去聽。
邦卓問:「衛大人,如今雖說合約已經擬下,可其中許多細節未定,我們何時再一起商議?」
商貿大體合約是衛凌、太子、烏起隆與戶部尚書一起擬定的,細節上確未完善。
衛凌道:「邦大人與蔣侍郎商議便可。」
邦卓又問:「蔣侍郎可否代表衛大人,代表東夏?」
「自然。」
邦卓放下心,朝蔣侍郎道:「那便有勞蔣侍郎了。」
「不敢,此乃蔣某榮幸。」
過了會,烏起隆開口,「衛大人,我有個疑惑。」
「說。」
烏起隆覺著在場都是一個陣營的人,沒什麼顧忌,「為何太子說要將銅礦納為貿易商品時您同意了?」
衛凌看向他,「我若沒記錯,南洋並不盛產礦石。」
「確實,不過南洋不若東夏地廣,又並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