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知不知道稷兒去了哪裡?”
自得知父親的死訊以來,她一直都被這個訊息壓得喘不上氣來,竟忽略了餘稷的去處。
現在看到碑上的字,她才恍然發覺她忘了餘稷。
“他去從軍了,應當快到東疆了,等有了訊息,我會告訴你。”秦璟鉞說。
東疆的彭將軍是他之前的部下,他給了餘稷信物,彭將軍看到信物必然會傳信給他。
“東疆…”餘穗訥訥地重複,那應該是挨著東夷的地方吧。
…
草接著天,天映著草,入眼處好像只有一眼望不到邊的藍與綠。
而在這片茫茫的草野裡,稀稀落落地分佈著幾座巍峨的宮殿。
一襲紅衣的女子打馬越過宮門,她背後跟著的是三名意氣風發的青年。
青年們個個緊追著女子的馬兒,前一個人剛擠到與女子並駕齊的位置,就被後一個擠下去,如此往復,但女子一直神色淡淡,像是沒看到他們暗搓搓的爭鬥。
一行人橫衝直撞,最後在一宮門前止住,女子翻身躍下了馬,三個青年也是齊齊湊到了她身邊。
“大妃對今日看到的可還滿意?我都說了我東夷馬肥兵壯,只要娘娘需要,我東夷鐵騎必能幫娘娘得到一切。”其中一身材魁梧的男子湊到女子面前,語調裡盡是自傲。
女子掀了掀眼皮,像是沒聽到他後話,只平靜道:“大王子,你該叫我一聲母妃。”
“什麼母妃,這東夷誰不知您與父汗並無夫妻之實,待老頭子走了,您遲早是我阿木函的大妃。”男人不以為意嗤笑一聲,伸手要摸女子的臉。
女子揚了揚手裡的馬鞭,鞭子打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悶響,讓男子的動作都僵了僵。
又一青年上前兩步,擠開了自稱為阿木函的男人,懶洋洋地道:“大哥你怎麼又惹母妃生氣?母妃既然想聽我們這麼叫,叫一聲又如何?只要母妃高興不就成了?”
青年不像阿木函那樣高大,他衣服穿得鬆垮垮的,隱約能看到一個張揚的刺青從背後綿延到肩頭,而那肩頭處正是一兇狠的鷹首。
這是東夷可汗的第二個兒子,喚做阿那厲。
至於那個沒說話的,則是老可汗的小兒子阿力木。
宋驕陽並不理這些人的爭端,收了手裡的馬鞭進了殿,三個男人也急匆匆地跟了進去,他們目光都死死地盯著前面那抹嫣紅的影子,像是草原裡的惡狼盯上了柔弱無依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