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一陣的劇痛傳來,她知道自己內臟受了震傷,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失手的這一天,那男子的力量奇大,反應也快,這世界的武學居然犀利如此!冷兵器都能有如此強的體能及預判能力,急雲從前就是以身法輕靈快速而著稱的,來了這個世界又勤練不輟,加上如今身小,身法不能說不快了,卻仍然被那男子判斷出了走勢並且結結實實地擊中,不得不說,她真的是輕敵了,這世界上居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若是早一天動手,她如今只怕已經逍遙在外,她暗暗提醒著自己記住這痛,今後必不能再這般託大!
她吐了口血,心中尋思著大概還有幾個鐘頭到天亮,自己身無分文,剛才真該在那臥室裡頭拿一些不義之財的,她想起自己執行任務多年,一貫不許偷盜和順手牽羊,如今來了古代居然也沒有想到這一點,真真是傻了些,不過她從來不後悔,只是總結經驗,下次自己身處這樣的劣境,生存第一,切切不可狷介了。她感覺到身體一陣冷一陣熱起來,迷迷糊糊地靠著牆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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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辰被追趕得如同一條狗一般,但他依然緊緊抓著剛剛偷來的包子在狂跑,跑過兩條街後,終於沒人為了兩個包子再追他了,他氣喘吁吁地躲進了條巷子,呼哧呼哧地呼吸著,秋天的陽光剛剛升起,他摸著那剛偷來的包子,大口大口地吃起來,要吃飽,吃飽了才有力氣去菜場揀菜葉,否則連那些菜葉都搶不過人,妹妹還在等著自己拿到些米糊回去喂她。
他狼吞虎嚥地吃了個包子,忽然發現巷子深處靠牆有個女孩蜷著,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看著衣服質料還算不錯,他遲疑了一下,卻想到妹妹那裡只有夏大姐給的一件衣服裹著,不如去看看,若是這女孩已經死了,那就把衣服扒回去洗乾淨,給妹妹用。
他走過去,推了推那女孩,粗魯地問:“喂,喂。”
女孩那溼漉漉的貼在臉上的頭髮被他搖晃了下垂到另外一邊,露出了蒼白的小臉和嘴角的血跡,他卻吃了一驚,他認得這女孩,可不是幾個月前將荷包給自己的那個女孩麼?她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對了,那天那牙婆是帶著她們的,他記得那個牙婆叫她阿瓦,小二說她們都是賣身的女娃娃,難道是被主家打死了?
他摸了摸她心口,還有些暖,他鬆了口氣,這女孩對他有大恩,那荷包緊要關頭救了他們,那血紅的石頭,父親拿去典了,得了一串錢,妹妹保住了……雖然最後自己的父母最後還是被瘟病染上死了,只剩下自己和妹妹流落街頭、相依為命,他依然對那天伸出援手的女孩心存感激,若是沒有她,自己的妹妹早就變成一鍋湯了……
他想了想,低身將那女孩雙手拉過自己背上,將她背了起來,這女孩有些高,他個子矮了點,背起來有點吃力,好在剛吃了包子,還有些力氣,他咬牙憑著一股狠勁,將那女孩背到了自己落腳的破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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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一個廢棄的破廟裡,沿池的楊柳,都已枯黃,一陣風來,那些葉兒漸漸霎霎亂卷,池裡水也褪得見底,廟門卻開著,滿庭荒草,殿上神像毀損,佛臺上灰塵,積有三寸。
廟中央有個燃盡的火堆,一個年約十三、四的女子正拿著一碗稀糊糊在喂個小女嬰,她有著一張容長臉,杏眼桃腮,穿著藍色男裝,卻依然遮掩不住胸前的山巒起伏,她看到施辰背了個人回來,吃了一驚,問道:“杜鑫又受傷了?”
施辰搖搖頭,將急雲放了下來,那女子定睛一看,卻是個青衣綠裙的女孩,她大惱道:“施辰你給我搞清楚了!我這裡不是善堂!為了你帶著個妹妹,咱們已是絆手絆腳的,如今你又揀個死人回來做什麼!”
急雲一路搖搖晃晃,已是有些知覺,被那女子這一吵鬧,動了動,睜開了眼睛來,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