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轉頭,盯著崖下晃悠的笑臉如花。
英落用最最溫柔的聲音道:“叔叔,你就陪我走一遭,陪我去見見我九泉之下的父母吧!”
男人的眼裡,第一次有了驚懼絕望。
英落閉上了眼,感受著兩個人的下落,心裡是一片的寧靜……
面前的陌生男子見她傻待著的表情,頗不耐煩的問道:“英校尉,頭疼得厲害?”
校尉?
英落眨眨眼,黑暗中的男子因為靠得近,面目倒是清楚,只是記憶中從未見過的面容,劍眉入鬃,鳳眼微斜,鼻如懸膽,唇如朱菱,帥哥啊帥哥,如果是丁燦在這裡,怕是會心花怒放了吧……
眼前之人見她如此明顯的花痴相,早湧上一股厭惡的神情,通身都透出冰冷淡漠的氣息。
至此,英落終於明白了自己可能遭遇了傳說中的鬼附身,只是自己居然是那隻附身的鬼,而這個不幸被附的倒黴蛋是一個校尉,且該校尉還是個不受歡迎的角色,看眼前這帥哥的反應就知道了……
疑似人妖
初穿來的那一夜就在英落的渾渾渾噩噩裡睡過去了。
第二日天將大亮,她醒來時身旁有著輕微的呼吸聲,側頭一打眼,嚇得坐了起來,不知道是羞愧還是頭疼,只覺得腦袋裡點了枚雷,轟的炸了血湧上頭。
她捂著半個腦袋和眼睛,半晌睜開眼再看身側,清清淡淡的一雙鳳目,正詫異外加厭惡的看著她,那嫌惡的表情彷彿對她的表現不屑之極!
天可憐見,雖是帥哥,雖是這等英挺的帥哥,可還是個男人啊,同她同床共眠,雖是兩世為人,她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
難道,這個人是她在古代的夫婿?
她臉色極其難看的撲上去,揪著他雪白的中衣領,不由的咬牙切齒:“說,我們是什麼關係?怎麼睡在同一張床上?”
如果真是夫妻,看那男子的表情,怕真是相敬如冰吧?
那男子大感詫異,輕輕一掙就掙開了她的手,繞過她徑自下了床,還不忘回頭嘲諷一句:“英校尉,兩個男人同床,能成什麼關係?”
男人?
英落頓時面如土色,老天,不帶這麼忽悠人的啊,做慣了女人,雖然再活一世是上天恩賜,她應感恩,但附身成個男人,這感恩就大可不必了吧?!
那男子見她如此情形,隔著幾步遠的距離戒備的看著她:“真的把腦袋打壞了?”
她摸摸頭,這才感覺腦袋上面厚厚的裹著一層布,一種鈍鈍的痛在頭頂不能遏止。
擺出最誠懇的表情來,英落忽閃著眼睛看那男子:“我只感覺頭很疼,而且,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我是誰,麻煩兄臺見告,多謝了!”
那男子見她如此少見的客氣,試探的問:“你真不知道自己是誰?”
英落心說,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誰,只不過不知道附身穿的這個身體是誰的,面上越發要擺出為難的表情:“真不記得了,只是覺得頭很疼!”
此男子雖然極其冷漠,但還是耐著性子告訴了她:英洛,大周朝虎賁部校尉,年十七,已有兩年軍齡。而此冷漠男子名周崢,現下他二人被俘於突厥大營已半月有餘,昨日與突厥右廂察暾欲谷之子梅錄啜言語不合,大打出手,被梅錄啜打破了腦袋,流血不止,以至昏迷。
看周崢臉色極其難看的講述這件事,英落不由反問道:“周兄臉色這樣難看,莫非是覺得我打架打輸了,臉上無光?”
雖然不知周崢是什麼官銜,但看他氣勢,怕也是比她高了不止一階,他既不說,她也不問,樂得將這上下級的關係忽略。
周崢見她如此,狠狠瞪她一眼:“都已經被困在敵營裡了,不能安生點,少惹事非?”
英落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