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的努力,現在就可以去收拾行李,給我滾回去。”
說完,韓武麒才一旋腳跟,丟下他,低咒著轉身離開。
“我操你的IQ兩百,什麼狗屎……”
阿震氣喘不止的躺在地上,還能聽見,武哥遠去的咒罵聲,他沒有辦法抗議,也不想杭議。
他活該被揍,活該被扁,活該被罵。
屋外,一陣春雷乍響,沒多久,浙浙瀝瀝下起了雨。
聽著雨聲,他累到四肢都如沙包一樣沉重,抬都抬不起來,所以他繼續麻木的躺在原地。
你有家,但她沒有。
武哥的責備,狠狠的響起。
所以她再苦也要笑,再痛也要笑,越痛越要笑,怎麼樣他媽的丟臉都要笑!
那瞬間,她眼裡短暫閃現的黑暗空洞,在腦海裡浮現,讓他喘不過氣。
阿震,對不起喔,我知道我笨手笨腳的,給你添了很多麻煩,真的很抱歉啦。
明明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了,她卻還是記得要笑著和他道歉,是因為,她害怕被趕走?
心口,狠狠地絞緊成一團。
所以這一年來,她才拼了命的工作,就只是為了,要替自己在這裡,掙得一席之地?
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她傻笑的看著他說。
那時,他不知道她怎麼還笑得出來,怎麼還能笑,怎麼還有辦法笑,在那個當下,他真的寧願她狠狠甩他一巴掌,咒罵他、羞辱他,叫他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但她沒有,她只是笑。
一直笑。
那真的讓他很火,又痛又火。
他不懂她怎麼還笑得出來。
可現在,他才曉得,她笑不是為了愚蠢的自尊,是為了生存。
她到底有多害怕?要多怕,才能在他那麼殘酷的對待她後,還能硬扯出那樣的傻笑?要多怕,才能瞬間在受到傷害時,還能立即做出那樣的反應?
窗外,雷聲隆隆,不停。
你究竟以為自己在做什麼?
他不知道。
他原以為他知道,他以為這樣才是最好的,以為只要讓她死心,他就不會再陷下去,一切就不會再變得更糟。
止血,要趁早。
他以為這樣對她和自己都好。
在那時,他真的以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現在才發現,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他吸氣、再吸氣,卻止不住胸臆中無以名狀的疼痛,也無法遏止苦澀,隨著鮮血的味道,充滿口中。
第9章(2)
***
雨,繼續下。
浙瀝瀝,嘩啦啦。
溼冷的空氣,滿布空氣中,讓他面板上熱燙的汗,逐漸冷卻下來。
腳步聲,再次響起。
他微僵,想動,卻沒有力氣,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跟著,一隻手,掀開了他臉上的毛巾。
阿南的笑臉,出現在他眼前。
“嗨,帥哥。”
他抬起浮腫的眼皮,看見那個醫生蹲在他身邊,左手撐在臉上,右手拎著毛巾,一臉有趣的打量著他。
“你也真了不起,我認識那傢伙到現在,第一次看到他發火。”
他閉上眼,等著這無良醫生的嘲笑。
可誰知,那傢伙卻丟開了毛巾,開始拿著沾了酒精的棉花來回盧他的臉。
“不過你也別怪他,他和小肥都是孤兒,難免看不慣你這麼待她。其實他是很疼你的,這個叫……那句中文怎麼說去了,愛什麼……責什麼切八斷的。”阿南邊說,邊伸手把他的眼皮撐開,拿手電筒照了一下。
阿震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