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檢查。到醫院的大樓門口,他看到這裡也擺了一個小食攤在賣早餐,說:“跟廣東醫院一樣!”看出他對廣州念念不忘。
檢查後回來,見時間還早,他就叫我陪他到海濱長廊去。到那裡後我的車剛停下,他就急急忙忙地下車,然後就要去找以前的那些朋友。我說:“不要啦。”他說:“不要啊?不要啊?”我說:“站一會兒就回去。”
下午我們再去給林教授看,取了檢驗單後,看到肌酐才649,降了下來,說不出有多高興。給林教授看過後,我們早早地回家。
我姐姐下班後回來,問我們說:“怎麼樣,下午去看後怎麼樣?”我說:“已經好了,你還不知道啊?!”她說:“好了嗎?我不知道,我剛下班回來,真的好了?那就太好了,替他高興。”我父親“唉”地一聲,說:“那有那麼容易就好了,老是這樣說,一聽就生氣。”我弟弟說:“難道要說不好才好,說好了就要生氣?!”
可是才過了兩天,我姐姐就打電話給我,說:“父親這兩天中午和晚上腿就腫起來,過後又消了。”她叫我打電話問林教授怎麼回事。我打電話給林教授,他說:“開酮有沒有吃,一天要吃十二粒,不要老坐著,雙腿架起來,吃東西不要太鹹,要儘量淡些。”
我問母親說:“父親開酮有沒有吃?”她說:“已經很久沒吃了,出院後帶回來一盒,吃完後就沒有再去買。”我姐姐說:“胡鬧。”我父親急忙解釋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吃。”
我弟弟的妻子到外面藥店買不到這種藥,就到醫院買,結果三百多元的藥,每盒貴了一百多元。我父親吃了以後,好了一點點。
又過了兩天,我姐姐又打電話給我,說:“父親的一隻眼睛紅了起來。”我打電話問林教授,他說:“是毛細管出血,沒事,很多人都會這樣,沒有特殊的處理辦法,不是眼底的毛病就不用怕,只是角膜出血,要不到眼科看一下也好。”
張伯上一次來看我父親回去後,在家拖地板,不小心摔壞了。他不能夠再來看我父親,就叫小兒子替他來。我們跟他聊了很久,他談到以前他哥哥的事情,說:“那時候我一聽到家裡的電話,就嚇得魂都沒了,老是在吵架。”他還說他父親是他們家裡的“大桶箍”什麼的。
高伯和蔡伯一起來,現在他們看出我們好像還有一點經濟能力,放心多了。高伯講他原先三十多萬買了一棟舊樓,將來改造後可以得到一百多平方的賠償,按目前的房價計算,樓下每平方一萬五千,樓上三四千,值七八十萬。蔡伯怕輸給他,也說自己的兒子最近買了一套二手房,一百平方,搬出去自己住了。
又到了一個月,我父親又打電話給我,說:“我前天頭暈了一整天,從上午十一點睡到下午六點多,不敢睜開眼睛,一睜開就看見東西在轉,昨天又不會了。明天下午你來接我去給林教授看,還是怎麼的?”
我又陪父親去給林教授看,路上我安慰他說:“那些有福的、長壽的,也只是多活了幾年。”他說:“當然,六十多七十多和八十多,都是這些歲數。”我說:“老黃能活到八十多歲嗎?!”他說:“能,他原先身體不太好,太陽穴老貼著一塊藥貼,被人叫做‘藥貼’,現在老了反倒好。”
我們取了檢驗單,沒想到肌酐又高起來。我說:“母親一定給你少拿了開酮。”我父親說:“不要瞎說,你母親沒有少拿。”我說:“每次四片只拿了三片,估計現在就只拿了兩片。”他說:“沒有,多少個藥盒在那裡,一算就知道,這樣說她又要生氣。”我說:“這樣的藥量還不見效,那一次次地增加,將來每次可得吃十片。”他說:“不會的不會的。”
我們到林教授家,我父親跟他說:“這幾天又腫起來,連睪丸和生殖器都會。”林教授說:“會不會吃得太多或者吃得太鹹?”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