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又抖了抖。
盯著銅鏡中對方隱約露出的半張臉,蘇盼月突然感覺對方一陣眼熟,不由問道:“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啊?”
雖然都是這北辰王府裡的丫鬟,蘇盼月見過也不奇怪,更何況她還曾經在北院裡“廝混”過。
但蘇盼月並不認為自己對身後這個人只是見過一眼而已,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真的有認識對方的,可這種認識又不至於是熟悉到能夠叫出對方名字的認識。
聽了蘇盼月的問話之後,對方突然發起抖來,已經不再是細微的顫抖,藉由著梳子在自己頭頂上震動的感覺,蘇盼月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身體現在抖動得很厲害。
“你怎麼啊——”正當蘇盼月想要問對方究竟為什麼要怕自己怕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對方顫抖著的手突然一滑,木質的梳子便就狠狠地在蘇盼月的頭皮上颳了一道,這讓蘇盼月忍不住吃痛地叫了出來。
原本就已經害怕得一直在不停發抖的丫鬟經由蘇盼月這麼吃痛的一叫,立刻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一邊害怕地大力磕著頭一邊求饒道:“郡王妃饒命,郡王妃饒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郡王妃開恩,求郡王妃饒命……”
蘇盼月正打算抬手揉一揉自己被弄疼的頭頂,被這丫鬟突然一跪自己也給愣住了。
怔愣了半響,蘇盼月才終於回過神來,說道:“起來吧,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可、可是……”大概是因為對方的確是做錯了的緣故,雖然蘇盼月說了沒事,但對方依然還是沒有站起來,跪在地上一臉的自責,也一臉的畏懼。
“我是真的沒有怪罪你,起來吧。”蘇盼月再次道。
聽了蘇盼月的話,那丫鬟跪在地上偷偷地抬起頭來望了蘇盼月一眼,見蘇盼月是真的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之後,她才再三謝恩著站了起來。
見對方終於站起來了但身體卻依舊還是在細微地顫抖著,蘇盼月忍不住好笑地問道:“我只是問你,我是不是見過你而已,你這麼害怕做什麼?難道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不敢……我只是……”
“只是什麼?”見對方依舊還是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蘇盼月忍不住道,“我問你話,你就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不用動不動就發抖、動不動就害怕的。我又不是‘暴君’,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是、是。”聽了蘇盼月的話,那丫鬟連連應道。
“那麼,你現在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是、是的,就是……就是上次郡王爺找我過去對質的時候。”雖然對方回答的聲音很小,但也總算是回答了蘇盼月的問題。
對於對方的這個答案,蘇盼月又是想了半天,最後才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名丫鬟正是當日那個“目擊證人”。
蘇盼月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啊,我說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蘇盼月問。
當時蘇盼月只顧著去想芙華被殺的真相去了,也並沒有認真去留意那個“目擊證人”叫什麼名字。
“秋、秋娘。”對方緊張地回答道。
“秋娘,秋娘。”蘇盼月喃喃地重複了對方的名字兩遍,隨即想了起來,說道,“對了,就是這個名字,當時元業辰有提到過的。”
“是……是的。”秋娘低著頭道。
雖然在作證之後,蘇盼月並沒有對她做過任何事情,更別提什麼“報復”了,但每次面對蘇盼月的時候,秋娘還是忍不住感到害怕。
秋娘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如果芙華真的是蘇盼月殺的,那麼她也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可是她卻又覺得自己說那樣的話是害了蘇盼月。
自責以及害怕都讓秋娘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