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是楚兒你看走了眼,那人正邪不定,你巴叔又是個老實人,那人若對你巴叔起了歹心,你巴叔勢必是凶多吉少。」
一口一個『你巴叔』,聽得盛言楚冒酸水。
「娘,你要是放心不下,不如兒子替你寫封信給巴叔?」
程春娘鬧了一個大紅臉:「楚兒咋知道他留了住址給我?」
盛言楚興味一笑:「巴叔一向心細,這種小事他肯定會交代。」
程春娘眉眼笑的彎成月牙,忽而笑容漸止:「要不,你去驛站寫個信問問?」
盛言楚笑而不語,程春娘忙補了一句:「娘沒別的意思,娘不過是…」
「是」什麼程春娘半天說不出來,盛言楚眼睛發亮,嘿嘿道:「娘,你不用說太明白,我懂,等明兒天一亮我就去驛站送信。」
程春娘憂愁許久的臉上現出笑容,微紅著臉背過身對著屋裡的佛像拜了拜,嘴裡嘀咕的無非是那些祈求的好話。
盛言楚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就他娘這種一副盼君安康的模樣,擱誰誰不覺得她跟巴柳子之間有點東西?
巴柳子對他娘有情,他娘亦是,兩個人加起來歲數都快古稀的人了,何必還搞彆扭這一套,早早在一起得了。
只不過巴柳子家中子嗣是個問題,他娘不能生,巴柳子家中又無男丁……
要不也收養一個?
這時一陣涼風吹來,盛言楚瑟縮的聳聳肩膀,暗罵自己瞎想什麼餿主意。
巴柳子和衛敬不同,衛敬好歹還有族人,跟他討要一個兒子過去養著是為了百年之後有人養老上墳燒香,巴柳子沒有族人,養一個沒有血緣的人在膝下還不如絕戶算了。
程春娘不跟巴柳子在一起考慮的正是這個問題,她既然不能生,那就不去耽誤巴柳子。
母子倆各有心事,出了後院後,兩人默契的沒說話,低著頭收拾著鋪子裡的殘局。
盛言楚跑到櫃檯前將裡邊大的銀子給挑了出來扔進了小公寓,剩下一些銅板和碎銀沒動,程春娘則舀了瓢冷水將灶臺上的火給熄滅。
一切就緒後,母子倆鎖好門往城中盛家小院走去。
初夏的晚風涼颼颼,碼頭上提燈的更夫敲了梆子慢悠悠的走遠,午夜之後,白日紛紛攘攘的碼頭終於歸於寧靜。
這時,幾道佝僂的身影做賊似的翻進了春娘鍋子鋪的後院。
第68章 【二更】 程春娘受刺激硬……
翌日一早, 盛言楚偷懶多睡了一會,等跑步回來時,程春娘早已帶著盛小黑去了碼頭。
院子裡晾曬了幾十個竹篩子, 竹篩子裡盛放著一條條濕漉漉的小魚, 這些小魚是昨晚開船的船伕送給鋪子的,船伕說每回大船靠岸都會在船沿四周撈起一堆魚蝦和螺螄, 每每他們上岸吃飯都會將這些在他們看來不稀罕的玩意隨手送給食肆攤子, 一般食肆都不會白要,像他娘就給了幾袋子滷牛肉作為感謝。
船伕送來的魚有大有小,小的程春娘將其晾乾準備做醃小魚給盛言楚做零嘴吃,大的則留在鋪子賣出去。
書院逢初一十五就會休假三天,這個月休的是十五。
跑完步, 盛言楚去小公寓沖了個澡, 然後優哉遊哉的往碼頭走。
鋪子裡,程春娘讓木氏將花鰱魚頭放進門口的大鍋裡煎炸, 因鋪子來的食客多, 程春娘一口氣剁了五個肥胖的花鰱魚頭。
門口支起來的攤子有兩口鍋,一口鍋裡煮著濃香十里的滷肉,另外一口鍋前的木氏則抄著鐵鍬般大的鍋鏟炒著花鰱魚頭, 魚頭煸炒金黃後撒一大把辛辣的紅椒燉煮, 不一會兒,香辣氣味就勾著碼頭上搬運的男人們走不動道。
一碗火辣辣的魚頭湯添上幾塊魚肉並一個餅子也不過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