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館作為一個男人為啥對王永年那般痴情?」
程以貴一個直男永遠也理解不了這個問題,指著被王母罵罵咧咧扔出來的男人,撓撓頭道:「長的倒還清新脫俗,可細看不就是個小白臉嗎?嘖嘖嘖,王永年竟好這口?」
王家院外的男人身穿一襲紅衣,袒胸露乳描眉畫唇,一頭長髮拖到腳踝和尋常男子打扮截然不同。
撿起地上的東西,男人眼角微微發濕,站起來之際臉頰邊的頭髮飄落到腦後,露出一張挺鼻薄唇的俊俏之容。
梁杭雲和程以貴不由將視線轉向盛言楚,盛言楚『啊』了一聲往後退幾步:「你們看我做什麼!」
被王母趕出來的男人聞聲也跟著看過來,待看清盛言楚的容貌後,男人眼眸微微一眯。
盛言楚餘光捕捉到男人的恨意,忙拉著梁杭雲和程以貴離開此地。
程以貴大大咧咧的沒意識到危險,還在那笑話盛言楚:「楚哥兒,我今個算是明白了王永年為啥在書院纏著你了,原來你跟那小館長得有八九分像!」
梁杭雲也覺得太湊巧:「楚哥兒,你說王永年放著痴心的小館不顧,非要招惹你是何緣故?」
盛言楚一手拉著一人往外跑,他都能感受到背後那男人銳利的目光像箭一般刺向他了,這兩人還在這嘰嘰哇哇幹什麼。
何緣故?還不是因為王永年朝三暮四!
小館玩膩了,就想換一個目標追求刺激唄。
剛才那一瞥,嚇得他心跳都快了一拍,那男人何止跟他像,他若再長個幾歲,個子拔高些,和那小館簡直毫無二致。
盛言楚心裡亂成一團麻,他得回去問問他娘有關他爹的事。
呸,那男人頂多比他大八九歲,不可能是他爹。
深吸了一口氣,盛言楚想了想,暗道那就問問他娘外祖家有沒有丟過孩子。
外甥肖舅,這話定不會出錯的。
盛言楚煩躁的擼頭髮,瞥了眼人高馬大的程以貴,心裡咯噔一下,他好像跟程家舅舅長得不太像……
心煩意亂中,盛言楚索性放開兩人一路狂奔而去,程以貴和梁杭雲追都追不上,在後頭大喘氣。
「楚哥兒這是咋了?」程以貴不解的道,「跑那麼快幹什麼,後邊又沒有豺狼要吃他!」
梁杭雲腳步往程以貴身後挪,小聲道:「貴哥兒,你看你後邊。」
程以貴轉頭一看,被貼過來的一張俊臉嚇得大驚失色。
男人膚色很白,不是躲在家中而形成的白,而是一種冷白,一身拖地的紅衣越發襯得男人宛若慘綠少年,五指修長指節分明,此時這白玉無瑕的手指向盛言楚逃離的地方。
聲音如玉石之音:「剛跑開的少年叫什麼?」
若非男人塗脂抹粉,程以貴恍惚以為是長大了的小表弟在問他話。
「是——」
一陣風吹來,男人身上的香味飄蕩在空中,程以貴猛地打了個噴嚏,到嘴的話戛然而止。
「你管他是誰!」
一想到這人跟王永年糾纏不清,程以貴頓時硬氣起來,拍拍男人纖瘦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要管好王永年可知道?我小表弟可是堂堂正正要走科舉的人,豈能跟他亂來?」
自從知道王永年的性向後,程以貴狠狠惡補了一回有關斷袖餘桃的知識,看男人的眼神極為詭異。
男人好看的眉梢微挑,眼瞼下的臥蠶處點了顆細小的黑痣,一笑嫵媚至極。
程以貴和梁杭雲不適應的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只聽男人露出一抹職業性的微笑,雙目如潭半笑半嘆:「走科舉好,走科舉好哇。」
隨後又揚起腦袋去看天上的白雲,一頭長至腳踝的黑髮微微拖地,男人笑得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