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枝若是穿成旁人都好說,為何偏偏是金家?金家於他有大恩,他真心下不了手……
許是白天忙碌過分,盛言楚竟躺在床上直接睡著了,夜裡盛言楚做了一個夢,夢見金玉枝坐在皇后位置上陰惻惻地沖他笑。
一下驚醒後,盛言楚噁心的厲害,慌忙跑到衛生間乾嘔起來,洗了把臉,望著鏡子裡略顯蒼白的臉,盛言楚唇角繃緊。
出了小公寓,盛言楚往院中涼棚躺椅上一癱。
此時天將亮未亮,盛言楚嘆了口氣抬頭望天,只見天上的月亮斜掛在半空,而東面旭日卻慢慢得湧到了地平線,日夜光輝齊聚傾瀉到盛家小院中,徑直落到盛言楚臉上。
雞鳴三聲後,程春娘打著哈欠走出屋子,乍然看到盛言楚睡在院中躺椅上,程春娘忙叫醒月驚鴻。
「不得了,不得了,」程春娘指指睡得迷糊的盛言楚,腦子一片混亂,「這孩子定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好端端的睡這幹什麼?」
月驚鴻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給盛言楚蓋了床薄被,見盛言楚睡得安穩,月驚鴻朝程春娘搖搖頭:「不像著了夢魘,倒睡得挺香。」
一旦腦中有了盛言楚思春的念頭後,程春娘現在哪怕多看盛言楚一眼都覺得兒子在暗暗地想著別人家的姑娘,待盛言楚洗漱完畢去殿試後,程春娘偷偷跑出去打聽華琦雲生辰宴上都來了哪些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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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睡了一個回籠覺的盛言楚神清氣爽地跟著一幫貢士往皇宮方向走去。
「盛賢弟——」
忽聽身後一聲叫喚,一看,竟是李蘭恪。
盛言楚含笑行禮:「李兄。」
李蘭恪大步過來:「聽宓姐兒說,十九那日你也去了華家?」
聽華宓君說?
盛言楚心思百轉千回,他是被唐氏早早趕出去的,按說華宓君並不知道他去過華家,難道唐氏將此事拿到筵席上說笑了?
李蘭恪微微一笑,和盛言楚並肩走在貢士隊伍裡。
「唐氏欺貧愛富,殊不知盛賢弟是華正平請來的貴客,你走後,華正平揪著唐氏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那唐氏得知你是衛大人義子後,吵著嚷著要來盛家賠罪,哼,這種不要皮子的事也就唐氏做得出來,她能拉下臉找你,自然是看中衛大人手中的權勢……」
頓了頓,李蘭恪話鋒一轉:「衛大人下月就要上任漕運總督一職,蘭恪在此先恭喜衛大人了。」
盛言楚笑而不語,義父升遷漕運的事,他早在年初就聽到了風聲。
李蘭恪也笑:「華正平不知從哪得知了賢弟的家室,便上杆子想在華琦雲的生辰宴上與你結秦晉之好,可惜,唐氏的驕縱直接斷送了這門好親事。」
在李蘭恪眼裡,盛言楚不可能原諒唐氏在華家門口羞辱自己的行為,如此這門親事成不了。
盛言楚沒想到華正平竟打他的主意,皮笑肉不笑地哼:「華正平身為讀書人做出殺妻滅子這等喪盡天良的惡事,如今扭頭又想給自己的寶貝女兒找一個讀書人,他就不擔心我步他後塵?」
李蘭恪一愣,旋即朗聲而笑:「華正平哪裡會考慮這些,他一心只想著他的女婿是漕運總督大人的義子就行。」
視線一斜,李蘭恪睨向身邊高高瘦瘦的少年,試探道:「像賢弟這般歲數的兒郎,想必家中已經有了青梅相伴吧?」
盛言楚想都沒想就搖頭,李蘭恪頓時舒展開眉眼,笑笑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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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晷針指向辰時三刻時,盛言楚等若干貢士齊聚金鑾殿外,貢士們皆神采奕奕,到了這一關,三百名貢士終於不用再惴惴不安,畢竟殿試幾乎不淘汰貢士。
不過也有人此刻焦心不已,尤其是那些殿試考在榜尾的人。
殿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