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賢這一趟出來正是準備去衙門買米麵的,見盛言楚墮落到遛狗上街,夏修賢的毒舌又冒了出來,盛言楚二話不說就放盛小黑咬人,眼瞅著盛小黑齜著牙撲過來,夏修賢立馬求饒的連連喊救命。
盛言楚好笑的喊住盛小黑,走近小聲道:「修賢兄趕緊過去買糧吧,剛衙門裡人說官家的糧並不多……」
夏修賢瞪大眼:「那我咋辦?我家是半粒米都沒了?」
從前的夏家家境優渥,府上都是當天早上出去採買當天要用的吃食,所以昨夜城中最大的糧倉被燒後,夏家就直接斷糧了。
「不行,不能再跟你嘮嗑了,我得搏一搏,不然這個冬天我跟我娘怎麼熬?」說著夏修賢邁開腿猛的往衙門方向衝去。
望著遠處的夏修賢,盛言楚嘆了口氣。
也不知當初他將盧李氏弄死是害了夏修賢還是幫了夏修賢,不過看夏修賢的狀態,似乎並沒有覺得做不成從前的夏家二爺有何不妥。
此後的兩天,盛言楚哪都沒去,就窩在家裡溫書。
冬至又稱亞歲,過了這一天後,靜綏迎來了所謂的「數九寒天」。
當晚程春娘點了兩個火爐才將屋子給暖起來,因程菊肚子大了不好在雪地上行走,所以只有柳安惠一個人來了盛家小院。
一進門,柳安惠就感覺落在肩上的雪花開始融化,他抖抖身子暖和後才將院裡板車上的柴火搬下來。
盛言楚正在屋裡構思冬雪詩,聽到動靜走出來,看到一捆捆乾柴後不由咋舌,道:「表姐夫,這些都是你買的?現在城門已經不開了,買這些柴火不便宜吧?」
柳安惠將木棍搬到灶下擺的整整齊齊,聞言吸吸鼻子,笑道:「這都是爹上個月從程家莊順道拉來的,菊姐兒說你小子光顧著囤菜囤米麵,怕是漏了這個,所以讓我拉一點給你。」
盛言楚感激不盡,他確實忘了這一項。
進了屋三人圍著火爐吃了一頓火辣辣的鍋子,柳安惠邊吃邊將外邊發生的事說給盛言楚聽。
「楚哥兒,這兩日你讓你家小黑多留意地窖裡的糧食,我聽說城北好幾戶人家夜裡糟了賊,銀子沒丟,獨獨沒了家中的米麵等物,這一看就是城北那一帶熟人作的案,定是沒買到糧食才決定對隔壁鄰居下手。」
盛言楚和程春娘面面相覷,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隔壁桂家應該沒買到官府的糧食。
送走柳安惠後,盛言楚領著盛小黑來到存糧的偏房,大概停留了半刻鐘不到就鎖門進屋睡覺了。
後半夜,還真的有人盯上了盛家小院。
次日一早,程春娘就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楚兒,不得了!咱們的米麵被偷了!」
盛言楚不慌不忙的從床底拉出一個木箱,一開啟,裡面靜靜躺著完好無損的米麵。
程春娘傻眼:「所以咱家的米麵沒被偷?」
盛言楚搖頭:「我沒有全搬來,還剩了幾袋濕雜麵在那。」
說著他裹上小襖來到偏房門口,指著地上的鎖:「娘,你看這鎖——」
「鎖竟是好的?!」程春娘清早一起來看到偏房裡的米麵不翼而飛後急的不行,所以沒有注意到地上的鎖。
「說明進來的那人有鑰匙。」他不知道該說桂氏什麼好,拿著鑰匙來偷他家的米麵,這不就是此地不銀三百兩嗎?
母子倆正說著話,這時盛小黑踏著月牙步子過來了,嘴裡還叼著一塊細細的珊瑚絨布條。
這布條是盛言楚特意從小公寓窗簾上剪下來的,嘉和朝僅此一份。
所以當看到盛小黑扯著盛言楚往桂家院子走時,程春娘鬱悶的撇嘴:「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家若缺吃食跟我說聲不就得了,何必…何必來這一套?」
桂氏是她來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