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嗚嗚…」鍾大人臉憋得通紅,使勁扒拉也拽不開盛言楚的手。
動靜引來周圍人的注意,盛言楚賠笑著說鍾大人喝醉了,他先帶鍾大人去偏房醒酒。
連拖帶拽的將鍾大人抱到鋪子外,鍾大人使勁地吸了口氣,小孩似的抱怨:「你這孩子捂老夫的嘴作甚?我那小兒配你娘不妥當?」
盛言楚捂著腦門發愁,咋妥?鍾家那位小公子年歲和他差不多大吧?
鍾大人才不管這些,只要能讓心如磐石的小兒子點頭說娶妻,便是尼姑,他也能卯足勁讓尼姑還俗。
就在盛言楚後悔無比請了個難纏的小老頭回家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暴吼。
「爹——」
是鍾家那位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鐘小少爺,此刻小少爺兩眼冒火,氣急敗壞地沖鍾大人叫:「爹,都說了讓你在外邊別喝酒,喝酒壞事您不知道嗎!」
被兒子抓包,鍾大人選擇裝死,剛才還跟盛言楚嘰裡咕嚕說話的鐘大人,幾乎是在一瞬間閉眼倒在了盛言楚懷裡。
鍾小少爺嘴角抽搐,沒拆穿親爹,而是對著盛言楚一個勁的賠罪,盛言楚乾笑兩聲,擺手說沒事。
「小盛大人。」梁家雙胎中的大姐梁穗蘭端來一碗解酒湯,笑吟吟地問:「誰喝醉了?喏,湯我放這了啊。」
盛言楚將湯拿過來,鍾家小少爺接過來餵他爹,忍不住紅著臉呆呆地問:「盛大人,剛才那位是?」
「她呀?」盛言楚挑眉:「梁家雙胎之一。」
「梁家?」鍾家小少爺勺子一偏,湯水撒了一地:「可是國子監去六部觀政的梁杭雲梁家?」
「您認得?」盛言楚訝然。
鍾小少爺羞澀點頭:「我和梁杭雲同在國子監…」
「這不就巧了嗎?!」
醉酒不醒的鐘大人猛地睜開眼,撇開滿臉的湯藥汙穢,喜滋滋道:「都是同窗了,你怎麼不將人喊到家裡做做客?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明天你和和氣氣的將你那同窗叫到家裡來,我讓你娘親自下廚做一桌好的招待!」
說完就大搖大擺地走出鍋子鋪。
盛言楚雙手交疊站在廊下看鐘小少爺,鍾小少爺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重重哎了聲。
-
夜裡,盛言楚將這事和華宓君說了。
華宓君含笑:「鍾家那位小少爺什麼美人沒見過?他呀,半顆心都浸了書油,可又不考功名,若再這麼下去,遲早要出家做清心道士,如今能看中梁家姐兒,約莫這就是俗人嘴裡的緣分。」
鍾家世代書香,代代男兒郎都不納妾,是京城難得的清貴名流,鍾大人主動提出聘梁杭雲大妹梁穗蘭為三房兒媳,梁杭雲和梁母哪裡會不願意。
雖是盲婚啞嫁,但鍾小少爺還是託梁杭雲問問梁穗蘭的意思。
梁穗蘭一直在春娘鍋子鋪幫忙,那日盛言楚抱著孩子也在場,得知鍾小少爺借著吃鍋子的由頭想來看看心上人,盛言楚起了壞心,故意讓梁家雙胎姊妹同時出場。
奇了怪了,和梁家姐妹同住屋簷也有一段時間的盛言楚到現在還是分不清姐妹倆誰是誰,鍾小少爺卻一眼就認出了姐姐。
華宓君笑而不語,沖吃驚的丈夫眨眨眼,似是在說『看吧,這就是緣分』。
梁家和鍾家的親事就這麼定了,婚期定在三月初八,因梁杭雲這個哥哥還沒娶妻,鍾小少爺不得不在成親當天先背著梁杭雲在街上走一圈,如此方能越過梁杭雲這個大舅子去迎新嫁娘回鍾家。
當天的熱鬧勁才過,翌日,盛家大開府門給家裡兩個孩子過一週歲生辰宴。
華宓君有喜有憂,從誕下兒子至今,衛家都沒有開口要抱走兒子,如今兒子開始張口咿咿呀呀地喊娘,華宓君想,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