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牆上……
望著客廳牆上掛著的弓弩,弓箭握把的地方現出幾道深深的印記,可見兒子時常拉弓。
程春娘不由抽噎捂住嘴,她從來沒見過兒子在她面前拉過弓啊,這弓箭她知道是誰送得,當年她氣不過柳持安養庶子的事,將弓弩和鹿皮等物一應扔了出去。
事後她悔得不行,沒想到這些東西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她眼前。
盛言楚沒打擾程春娘觀光小公寓,推開窗,盛言楚對著窗外大喊盛小黑的名字。
程春娘腳步微移,戰戰兢兢地扶著欄杆走在光溜溜的臺階上,行至二樓,程春娘站定在門口緩了好半天才鼓足勇氣去推小書房的門。
透明的玻璃門於程春娘而言,平素從未摸過,不僅這些,這裡的很多東西都很新奇。
程春娘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踩在雲朵之上,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
手指觸碰到冰涼的玻璃門,程春娘嚇得連退好幾步,好在這時候盛言楚從裡邊將門開啟。
「娘,您進來。」盛言楚道:「咱們得等等小黑,它還在外邊野呢!」
程春娘撫著胸口進到書房。
陌生的沙發,陌生的掛鍾,陌生的地毯,陌生的書桌……
一切那麼陌生,卻又那麼別致,程春娘看得眼花繚繞,吞吞口水愣是說不出半個字。
盛言楚笑了笑,給程春娘倒上一杯冰鎮的白霧荔枝水。
這玩意程春娘熟悉,入了夏後她幾乎天天喝,雖甜味十足,但一點都不膩。
補充了糖份後,程春娘心神安定了些許。
盛言楚對著小公寓裡的東西一一解釋,程春娘靜靜聽著。
「這東西著實有意思。」程春娘對著光滑能照人的玻璃門來回撫摸。
望著門上對映出的女人,程春娘又驚又喜:「這是什麼好玩意?比宓丫頭買給我的菱形銅鏡還清透,瞧瞧,鼻子是鼻子,眼是眼。」
盛言楚笑著道:「西北骫骳山下經常能見到一種玉石,玉石打磨後能清晰映人,因這玉石晶瑩如水,天下玉商都喊這東西為水玉。」
程春娘笑呵呵地摸著玻璃門:「你就誆我吧,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大的玉石,便是有,也打磨不了這麼平整光滑。」
「還是娘有眼力。」盛言楚嘿笑撓頭:「不瞞娘說,這東西算是水玉的後輩,只不過手藝更精巧些罷了,原形的的確確是骫骳山腳下的水玉,娘若不信,回頭撿幾快水玉打磨看看就知道了。」
程春娘對玻璃門十分感興趣,便將盛言楚的這番話牢記在心。
母子倆正說著話,窗外忽響起一陣騷動,程春娘下意識將盛言楚攬在身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窗子。
盛言楚不慌不忙地走過去,程春娘嚇了一大跳:「楚兒,你別過去——」
「娘,是小黑。」
話落,一道白亮的身影從窗外躥到小書房。
程春娘驚得不輕,結結巴巴道:「小黑它、它怎麼會從外邊進、進來?」
盛言楚摘掉盛小黑毛上蹭到的落葉,笑著薅盛小黑的長毛。
「娘,您莫不是忘了小黑的身份,它原就是西北的異獸狡。」
程春娘好笑得看著兒子和小黑打鬧:「當爹的人了,玩心還這麼大。」
盛言楚不禁心虛,跑進隔壁房換上冬裝後,盛言楚帶著他娘和小黑來到門口。
進到小公寓這麼久,程春娘自詡她能淡定的看著屋裡的任何東西,可當盛言楚開密碼鎖時,程春娘下巴還是驚掉了下來。
沒等程春娘回過神,撲面而來的冷風吹得程春娘一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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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是八月天,小公寓外雖不是風雪交加,但凍人的寒風呼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