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落,秀才們紛紛趴跪在地顫著嗓音說學生不敢。
衛敬沒在玄武北街逗留太久,離開玄武北街,衛敬緊接著趕往下一條貢院考棚巷子繼續威懾。
待衛敬走遠,秀才們才敢起身回到考舍。
跪地太久,住在盛言楚隔壁的一個青年秀才站起來一個頭暈目眩竟當場暈了過去,盛言楚腳步微移,想過去扶人時突然又退縮了。
巡邏的官差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走幾步就敲一下鑼鼓複述著衛敬之前所說的話,有官差從暈倒的青年秀才身邊經過時眼睛眨都沒眨,更別提扶人。
盛言楚手指微動,頓了頓,腳步微轉,不假思索的進了自己的考棚。
日頭逐漸攀升,貢院外邊的土地被曬得燙人難耐,暈眩在地的秀才遲遲不見盛言楚過來扶他,只好喪氣的抹開臉上豆大的汗珠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進考棚前,男人目光灼灼的盯著盛言楚的考棚看了好幾眼,咬咬牙,男人不甘心的掀開布簾氣呼呼的走進考棚。
男人奇怪的表情盡數落到了對面的裘和景眼裡,自從裘和景發現自己的考棚設在盛言楚的斜對面後,裘和景激動的在考棚裡一蹦三尺高。
裘和景不由暗暗握緊拳頭,有他在,他絕對不會讓靜綏的盛言楚出事。
所以當對面男人對著盛言楚的考棚露出一副詭異的神情後,裘和景瞬間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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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棚裡,盛言楚將門口的布簾全部放下,一片漆黑中,他嗖得閃進小公寓從冰箱裡拿出一塊冰過的毛巾。
門口的布簾只有晚上才可以全部放下,為了不引人注意,他趕緊又撐起布簾。
冰過的布巾和他放進考籃裡的布巾是一模一樣的花色,所以並不用擔心被人察覺不異,只不過想從小公寓憑空拿出東西得謹慎些,畢竟他進來時候帶了什麼東西均已經登記,若此時被官差發現不對勁,他有口難辯。
冰鎮過的布巾冒著絲絲寒氣,盛言楚透過不間斷的從小公寓換冰鎮毛巾才得以舒服的在考棚裡度過了一晚。
半夜,盛言楚睡了一覺起來如廁,只聽旁邊幾間考棚時不時的傳來手拍蚊蟲的啪啪聲,除此之外,還有聲聲嘆氣以及小聲的抱怨聲。
盛言楚充耳不聞,將布簾拉嚴實,臨睡前又沿著牆角撒一遍藥粉。
沒有蚊蟲叮咬,又有冰涼涼的毛巾散熱,盛言楚這一覺睡得極踏實。
翌日,多年的生物鐘將盛言楚從香甜的睡夢中拉起來,伸伸懶腰,盛言楚下床撩開布簾。
此時的貢院靜悄悄,屋外天幕黑沉,仰頭探望時能看到空中繁星多如牛毛,盛言楚不太懂天象,但知道夏季天上的星星密如細沙時,第二天絕對是個大晴天。
看來,鄉試期間祈盼老天爺下場雨快活快活一回不太可能了。
黎明時分的貢院有過堂風,風掃過盛言楚臉頰時微有些癢意,趁著太陽還沒出來,盛言楚跺跺腳站在門口舒展起筋骨來,好迎接白日的科考。
做了一套廣播體操,盛言楚開始原地踏步。
風吹雲走,貢院兩旁的油燈忽閃忽閃,除了偶爾一兩聲蛙叫,就只剩下盛言楚細碎的踏步聲。
寅時三刻,貢院玄武前後兩道門開了,夜色中,一行官差手提著水桶魚貫而入,將水桶提至考棚門口,官差們緊接著敲響鑼鼓。
鑼鼓聲後,睡著或是沒睡好的秀才皆要起床。
鍛鍊一早上的盛言楚跑到門口去看水,水很清,如果能忽略掉裡邊的水草就更好了。
這樣髒的水拿來做飯肚子不疼才怪,幸好他進來時帶了一籃子的水壺,倒也不用擔心水不夠,小公寓的水多得是。
只不過水桶裡的水是貢院特意給的,便是不拿來煮飯,他也得在規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