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玉衡急亂地拽著宿醉難受的盛言楚肩膀使勁地抖:「殺誰?容妃娘娘說你要殺朝荷公主!」
「朝荷公主?朝——」盛言楚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不敢置信的反指自己,「容妃娘娘說我殺朝荷公主?我沒跟朝荷公主見過……」
『面』字咽在喉嚨裡,昨夜巷口遇朝荷公主調戲的記憶就跟漲潮的海水一樣往腦中傾灌,盛言楚雙手抱頭,冷靜的回想他昨晚都幹了哪些事。
「朝荷公主玩人喪德,言辭卑劣,說讓我上她的轎攆,我不依……」
應玉衡大致能猜到事情的起因,將鞋子甩給盛言楚,蹲下身追問:「你不依之後呢?之後你做了什麼?可有對公主不敬?」
盛言楚快速的穿鞋,聞言一股氣上頭:「她對我盡說一些荒謬羞恥的話,我忍她是公主身份不好得罪,便故意錯認她是城中哪家小姐吃了酒說瞎話,誰知她變本加厲,我就、我就……」
應玉衡急了:「你就咋了?」連方言都飈了出來。
穿好鞋子,盛言楚扭頭將床頭晾著的髮帶扯過來綁發,邊絞帶子邊切齒道:「她不是不知廉恥地讓我幫她撿簪子嗎?我撿就是了!」
應玉衡直接忽略盛言楚話裡對朝荷公主的不屑,起身質疑:「就光撿簪子?不對啊,若只這些,容妃娘娘為何要跟皇上告狀說你謀殺朝荷公主?」
「別慌。」
盛言楚慶幸自己昨夜半醉後沒直接承認朝荷公主的身份,如今此事鬧大,他可以借著這個由頭替自己開脫。
程春娘和月驚鴻焦心的等候在外,見盛言楚出來,忙迎上去。
「楚哥兒,你昨夜回來好好的,怎麼就得罪了朝荷公主?」月驚鴻在京城呆得時間最長,朝荷公主的脾性,月驚鴻在坊間聽過不少。
「好端端的咋就惹上了公主呢?」
程春娘還不知道朝荷公主的厲害,憂心道,「這可如何是好哇?咱家本該高高興興地辦狀元宴的,如此出了這事,哎呦,真人菩薩得保佑我楚兒才行…」
說著,程春娘就對著瑤山寺方面不停磕頭。
盛言楚扶起程春娘,對兩人道:「此事還真不能怪我,那朝荷公主…算了,娘,然舅舅,你們甭擔心,我自有辦法平息此事,你們且安心在家就是,我去去就回。」
應玉衡賃的馬車停靠在院門口,一出門,盛允南就將車簾撩起。
「你留下。」盛言楚攔下準備上馬車的盛允南。
盛允南仰頭愧疚不已:「叔,就讓我跟著去吧,昨夜出事只怪我沒能早點去百花樓接你。」
盛言楚忍著頭暈,輕聲道:「不用,皇宮重地你進不去,你回去照看我娘就成,再去幫我尋個大夫回來。」
「叔,你咋了?」
盛允南慌了,像猴子一樣爬上馬車,一摸盛言楚的腦袋,當即大叫,「昨晚回來還沒燒啊,怎麼睡了一覺後頭這麼燙?叔你等等,我這就去喊大夫…」
「來不及了,」應玉衡爬上馬車,急匆匆地對盛允南道,「盛賢弟有我照看就成。」
說著就吩咐車夫出發往皇宮趕。
車棚裡,隨著馬車的疾騁,盛言楚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噁心感復又湧上心頭,應玉衡忙湊過來拍後背,皺著眉道:「你昨晚這是喝了多少酒?」
吐了一遭,盛言楚咕了口清茶漱口,癱在冷硬的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哼笑:「昨夜三百進士齊聚,他一杯你一盞的過來敬我,我這個新科狀元焉能拒了?只能一一喝下。」
「都喝了?」應玉衡瞪大眼,「近三百人呢!」
盛言楚笑笑,他當然沒全部喝,若喝三百杯,他這會子怕是要酒精中毒,不過前前後後喝了有二三十盅的樣子,後面再有人過來敬酒,他躲不過去便抬袖倒進了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