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盛言楚嘆了口氣。
二公主是老皇帝和先皇后的嫡女,身份最為尊貴,性子和善,就連對老皇帝恨之入骨的寶乾帝都願意給這位皇姐三分薄面,他一介臣子,哪裡敢駁二公主。
衛敬當然清楚這一層關係的厲害,想了想道:「淮親王那個族弟我命人查過了,在嵊餘府領了閒職,有祖宗家產,倒過得富態,有子有女,原配過世三年了,家中一直由二房妾室主持…」
「等等,有二房?」
「有。」衛敬道:「但這人並不好美色,二房太太是他親娘妹妹的女兒,家道中落才進了府做妾,沒兒沒女,容貌越不過你娘,我記得年歲好像也比你娘大。」
盛言楚楞了下,旋即讓衛敬繼續說。
衛敬道:「這會子託二公主求娶你娘,無非是那人開了年就要調到京城做官,出入宴席,總得帶正房太太出來見世面,左打探右尋摸,敲定了你娘。」
「淮親王都有五十了,他也不小了吧?」盛言楚總之不滿意,嗤笑道:「我娘有毛病才嫁給他,留在盛家,我跟宓兒孝敬她到終老不挺好嗎?」
「誰說不是呢?」
衛敬笑嘆,斟了半盞玉瀝酒喝著,邊喝邊道:「新帝登基,官家雖厚待二公主,但對淮親王的忌諱一如先帝,二公主到底是女流之輩,她想替府中後代著想,還是得將淮親王這邊的人往上拽。」
瞥了眼盛言楚,衛敬續道:「要娶你孃的那個人能從嵊餘府調來京城,皆因二公主厚著臉皮求到了吏部。」
盛言楚翻白眼:「淮親王一脈敗落,二公主難道就想利用姻親將盛家和淮親王捆綁到一起?且不說這門親我應了,官家那裡能過關?」
「如今的皇帝心思深得很,沒登基前二公主的嫡幼子長孫谷效忠著四殿下,官家對此事心知肚明,現在對二公主畢恭畢敬,一來是看在二公主仁善的面子上,二來嘛,不叫外人覺得官家和先帝其他子嗣相處的不和睦。」
衛敬點頭:「二公主這步棋走岔了,她若安分守己,淮親王府依舊有牌面,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將主意打到你頭上,你如今聖寵正濃,她上門給你娘牽紅線,也不怕在官家面前落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
盛言楚斬釘截鐵道:「對,這親斷然不能應。」
淮親王是異姓王,而他又不是必須嫁娘,這門親事一旦成了,寶乾帝會怎麼看他?
正說著怎麼回二公主才好時,杜氏抱著衛羲和走了進來,見到睡醒的女兒,衛敬一顆心徹底偏了過去,忙起身將快兩歲的女兒抱進懷裡。
小羲和一歲多時就已經會張口說話,揪著衛敬的鬍子,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喊爹,見盛言楚在,又伸著手喊鍋鍋。
衛敬臉一黑,但耐不住女兒的要求,只好將軟軟的女兒放到盛言楚懷裡。
「鍋鍋,舉高高——」小羲和拉長音調。
她喜歡大哥將她往空中拋,然後再接住,不過爹總擔心她磕著碰著不陪她玩這些。
盛言楚笑著應下義妹的要求,來回玩了四五次後,衛敬忍不住將女兒奪了回來,輕斥盛言楚:「她人小胡來,你也是做爹的人了,怎麼還事事由著她。」
盛言楚嘿嘿樂,他對小孩一向寬容,要什麼就給什麼。
「不許罵。」小羲和伸出胖嘟嘟的手捂著衛敬的嘴,衛敬堂堂正二品尚書,愣是被女兒的小奶音呵得動彈不得。
杜氏在一旁笑看著父女倆:「幾個孩子屬她醒得最早,一睜眼就要找他爹,誰知到了這又跟楚哥兒玩了起來。」
女人們在內間打牌玩樂,杜氏被醒來的女兒鬧得頭疼,只好將孩子送到衛敬這來,聽到男人們在聊程春孃的事,杜氏掩口揶揄起來。
「你們男人想事總喜歡繞著彎子想,既這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