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後,他白著小臉看向他娘。
「娘,您有沒有舒服些?」
程春娘吃得少,吐的極快,聞言皺著眉頭道:「那家客棧莫不是想毒死我們?若真是這樣,被大鬍子殺了屬實沒冤枉他們。」
此刻他們正在官道旁邊,陸陸續續有馬車從旁經過,看到活生生的人後,盛言楚心裡終於安了不少。
「我覺得那大鬍子也不是好人。」盛言楚腦海里還記得大鬍子拿金釵試探他的那個狠厲表情,大概他收下金釵那人就會當場掰了他的腦袋。
程春娘後怕不已,拍著胸脯連連說他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竟遭了這樣血腥的黴運。
盛言楚眯眼望著幾輛掛有官府牌子的馬車飛馳而過後,顧左右而言他道:「這些官差不會是去捉拿大鬍子的吧?」
「抓了最好。」程春娘還在耿耿於懷大鬍子將死人的東西扔給盛言楚,嘟囔道,「客棧裡的人都是他殺的,雖說那些人該死,但殺人是要償命的……」
盛言楚見他娘自說自話個沒完沒了,便道:「娘,你在這等著,我去找找咱們的馬車。」
「那車夫定早早的棄車跑遠了。」程春娘擔心兒子回去碰上大鬍子,忙道,「左右錢財我都藏在身上,不若咱們另尋一匹馬車去靜綏如何?」
盛言楚當然想這樣一走了之,可他的書箱還在車上,之前為了瞞住小公寓的存在,他當著舅舅的面將這些年他買下來的書一本一本的搬到了馬車上,誰能想到半道上會發生這事?早知道他就將書全放進小公寓裡得了。
在程春娘千叮嚀萬囑咐中,盛言楚終於踏上了返回客棧的路,這一路走的那叫一個心驚動魄,每走兩步他就躲進旁邊的草叢偷瞄一下四周的環境,就這樣一步三停留的走到了客棧附近。
他所坐的馬車就停在樹下,車夫早已不見人影,但馬車附近卻站著幾個身穿衙役服飾的官差。
見到盛言楚後,幾人神色一凜均拔出了刀劍。
「幾位官爺且慢,小子的書箱尚在車上。」
「這車是你賃的?」官差將盛言楚渾身上下打量個遍,將車轎裡的書箱拿了出來,又問,「你就是盛言楚?」
書箱上有他的名字,盛言楚點頭,上前一步道:「官爺,這下我能拿走了嗎?」
「且慢。」那官差卻冷了臉,直接讓人上手綁了盛言楚。
「不是?幹嘛捆我?」盛言楚掙扎的說話,「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客棧裡的死人可不關我的事。」他還想說他也是受害者呢。
然而官差並不理他,不知從哪找了一塊臭氣熏天的布塞進了他的嘴裡。
眼瞅著這些人要將他視為殺人犯問罪,盛言楚急著在馬車上動來動去,好不容易吐出髒兮兮的布後,他立馬高喊:「官爺,你們真的抓錯了人,我是受劉縣令舉薦去靜綏縣學的秀才——」
喊了幾聲後,終於有人跳進來了。
「你怎麼就能證明你就是盛言楚?」
「我…」盛言楚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我身上有秀才文書,上面有畫像,官爺看了便知。」
說著他胳膊暗暗用力,捆綁在身後的手從衣袖中掏出秀才文書。
官差接過看了眼,只聞一聲冷笑:「 你是說這上邊的垂髫小兒就是盛言楚?」
盛言楚臉色已變,又有一人掀起布簾探進來嬉皮笑臉道:「小子,你撒謊也要撒個向樣的,如今外頭做假文書的人一抓一大把,你說你是盛言楚我們就信?」
「就是,這盛言楚未必就是真的秀才,你瞧瞧這書,乾乾淨淨的跟新的似的,說不定是這人故意買書放這迷惑咱們……」
盛言楚心累的抬頭:「小子明白幾個官爺著急抓兇手的心情,但…官爺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