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琦雲嚇得哇哇大哭,哪裡還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氣度。
華正平也好不到哪裡去,哆哆嗦嗦地爬起來想跑卻被李家人反鎖住手動彈不得。
不消一會,眾目睽睽之下,李家人就大喇喇的將華家父女的嘴給堵上扔出了瑤山寺,從頭到尾無人上前幫襯華家父女,更有甚者見狀鼓掌叫好。
「李老大人何須跟華家人客氣!」
「少將軍出生書香世家,是帝師的孫女,這樣緊俏的身份在華家竟連一個妾氏都比不過,哼,要我說,那華正平簡直是豬油蒙了心。」
「何止!連親生女兒都能送出去讓人褻玩,華正平他壓根就沒良心!」
「好在皇上開恩,勒令華家不準扶正那小妾,不然地底下的少將軍何以瞑目?自己的親生女兒去喊一個妾氏做娘,簡直是奇恥大辱!」
「扶不扶正有什麼區別?少將軍早已不在人世,一同下黃泉的還有那個剛出生的兒子,哎,反觀華家那妾氏,聽說最近懷上了……」
「難怪華正平來瑤山寺求籤……看來是想生個兒子。」
「他那樣歹毒之人活該斷子絕孫才對,少將軍臨死前誕下的不就是個兒子嗎?好端端的一對母子,愣是叫他華正平一杯鶴頂紅給——」
「噓噓噓,快別說了……」
說閒話的幾人回首一看,只見廊上的李老大人面色鐵青地盯看著他們,幾人難為情地笑笑,朝著李老大人拱拱手後羞慚離去。
廊下的李老大人頹然地抹了把老臉,眼眶發紅,二話不說拉著華宓君就往外走,從旁經過時,盛言楚瞥見走在李老大人身後的華宓君泣下沾襟,兩片粉嫩的唇瓣倔強的緊咬在一起。
坐民船時,華宓君曾跑到盛家船艙像程春娘請教過針線活,程春娘並不知道華宓君就是當年在船上聽到的那位少將軍的女兒,夜裡程春娘跟盛言楚說閒話,言及華宓君再過兩年就要及笄,怎麼女紅竟差勁到連七八歲小孩都不如?
盛言楚沒有笑話華宓君,而是輕聲細語地將華宓君幼年遭遇說給程春娘聽。
程春娘當天夜裡狠狠地罵了一頓華家,後來華宓君再來找程春娘請教時,程春娘對著小姑娘心酸良久。
「可憐見的。」
程春娘抹淚:「果真是富貴人家的心最狠,老盛家只管蹉跎咱們,卻不敢殘殺我,那華家無法無天至極,連懷胎婦人都能下得了手,少將軍懷得是他們華家的骨肉,那男人心腸到底硬成什麼樣才敢……才敢……」
程春娘說不出那些血腥詞,只顧著低頭抹淚。
盛言楚心頭苦笑,暗道他娘還是太天真,老盛家當年將他娘和尚在襁褓中的他趕出來,何嘗不是想置他於死地?
只不過他命大,才沒有像少將軍腹中男胎那樣落一個慘死的下場。
出了華家這樁岔子,本來高高興興來求姻緣簽的程春娘心情一下跌至谷底,排隊進佛堂期間,程春娘一直悶悶不樂,直到從方丈那抽到上上等簽後,程春娘當即笑逐顏開。
出瑤山寺時,程春娘喜得小嘴叭叭不停:「…方丈說寺中共有百簽,僅此一隻大吉,像那些上吉簽都不及我兒這支…」
盛允南也在隔壁佛堂求了支姻緣,兩人正好有話題聊。
「奶,方丈有沒有說叔他啥時候成親?」
程春娘心滿意足地笑笑:「這倒沒說,不過方丈說你叔的姻緣造化…咳,叫什麼會嬋娟?」
盛言楚無奈扶額:「牛郎織女會嬋娟……」
「對對對,就是這句祝詞。」程春娘喜滋滋的咧嘴。
見盛言楚一個勁的跟盛允南炫耀抽到的姻緣簽,盛言楚嘴角抽了抽,斜睨向月驚鴻:「然舅舅呢?方丈如何給你解簽的?」
月驚鴻含糊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