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儀姐姐。」盛言楚笑開,上前鞠了一禮,欲將石大河介紹給崔方儀認識時,卻見石大河早已一手拎著衣擺,一手遮著眼睛跑走了。
盛言楚無奈的攤開手,崔方儀嗔笑一聲:「你們讀書人真無趣,未免守禮過分,你瞧瞧他,見到我就跟見到豺狼似的。」
「方儀姐姐誤會了,」盛言楚笑著解釋,「大河兄長心中有疾,見到女子容易喘不上氣。」
其實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厭女,當然了,他不能當著崔方儀的面實話實說。
「哦?」崔方儀紅唇微啟,漆黑好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好奇,「世上還有這種病?」
盛言楚頜首,又問崔方儀來前院有什麼事。
「不過是聽說爺爺請了康爺爺還有你過府吃席,這不,我親手做了些花餅給你,你且收下帶回家給你娘嘗嘗。」
崔方儀笑著說,招手讓身邊的丫鬟開啟食盒,一樣一樣的介紹,末了道:「這些都是用能食用的花瓣做的,吃下去不會傷身。」
盛言楚感激的接過食盒,崔方儀又拿出一個輕飄飄的荷包塞到盛言楚手中。
「裡頭是我挑的花種,你上回在我種的小花園裡久久不願離去,我就猜到你跟我一樣喜歡花。」
盛言楚撓撓頭,羞赧出聲:「讓方儀姐姐看笑話了,姐姐您種花大多是為了賞心悅目,而小子心思比較俗氣,只一味的琢磨哪些花開了能做花煎亦或是您送我的花餅。」
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食盒,連連道:「還未感謝方儀姐姐送我如此多的東西呢。」
「你先別謝,我知道你是個嘴甜會說的,」崔方儀狡黠的哼哼,光滑柔和的下巴往崔老爺子書房點了點,打探道:「你且偷偷跟姐姐我說說,跟你一道進來的書生是你什麼人?」
「???」盛言楚腦門炸煙花。
崔方儀不會是……
「噓。」崔方儀左右看看,謹慎嚴肅的睨著盛言楚,「敬你嘴嚴,我才敢問出口的,你可別跟別人說,不論是我爺爺還是那位書生,都不可以?」
盛言楚玩味一笑:「方儀姐姐,我只多問一句,您打聽我表哥想幹什麼?」
「竟是你表哥麼?」崔方儀捏著帕子掩嘴驚訝,一雙美眸端詳著盛言楚。
盛言楚被看的渾身發毛,戰戰兢兢地捂住小胸膛,忐忑的問:「方儀姐姐這般看我作甚?」我還小呢。
崔方儀伸出染著鵝黃花汁的青蔥手指點了點盛言楚的額頭,失笑道:「你比我小弟大不了多少,我能對你有什麼企圖?且一邊吃你的花餅去吧。」
盛言楚忙不迭的塞了一塊花餅進嘴壓壓驚,崔方儀往院中涼亭一坐,眼神微動了一下,又拉著盛言楚坐她身邊,「那人真是你表哥?你沒誆我?」
「吃人嘴軟,」盛言楚皺了皺小鼻子,一本正經道,「何況我沒必要騙方儀姐姐。」
「我倒不是不信你的話,只是覺得你長得斯文爾雅,但你那個表哥就截然不同,我適才還在想,這莫非是你家裡人給你選的跑腿書童不成,可想想又覺得不太像,你聽聽,他在裡邊跟我爺爺扯嘴皮子呢!」崔方儀笑得淑女又開懷,指著書房窗前的程以貴給盛言楚看。
「表哥的學問跟我不相上下。」
盛言楚睨了一眼在崔老爺子跟前和陸漣為了一文章斷句而爭論不休的表哥,熱切道:「方儀姐姐,您別看我表哥是個莽漢外表,實則內心軟和的很,疼人,嘴又甜,最重要的是,他今年定能考中童生功名,再過幾年,就能跟我一樣成為秀才。」
「你呀,」崔方儀嘆一口氣,笑容可掬道,「你這一張嘴了不得,既誇了他,又不忘連帶的提一提自己身上的秀才功名。」
盛言楚嘿嘿笑:「說順嘴了而已,方儀姐姐別當一回事,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