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誰?」
小吏撓撓頭:「朝堂上的事小的不知道,不過尤氏一族當年被收監下獄一事在京城鬧得風風雨雨,畢竟尤家嫡女才嫁進四皇子府當皇子妃沒多久…」
盛言楚將卷宗高抬,試圖看清上面的字,陸陸續續的他將後邊的字認全了,可就是看不準尤氏父子彈劾的是誰。
上面的痕跡像是有人故意將字給抹了去。
「去找找這一年同一時間段其他的卷宗。」
小吏得令,很快將一摞卷宗搬了過來。
可惜,盛言楚眼睛都看懵了也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小吏見盛言楚指腹翻卷宗起了厚厚一層黑灰,忍不住道:「大人您就別忙活尤氏一族的事了,小的當年就在吏部打雜,記得那時候吏部壓根就沒人聊起過尤氏一族彈劾的是誰,您看——」
順著小吏的手指,盛言楚目光落到另一份卷宗上。
「喏,這份卷宗是要拓印一份送到皇宮的,您看,這上面省略了被彈劾人的名字,只寫了尤豐身為僉都御史敷衍公事…」
這才是盛言楚最為震驚的事,尤豐都做到了正四品的僉都御史一職,下獄處死的罪名竟然這麼含糊其辭,究竟是誰在其中周旋,竟讓老皇帝都沒發現尤豐當年所犯罪行的蹊蹺?
『叩叩——』
這時門一開,盛言楚忙看向門口。
「哎呦,盛大人讓我等好找,您怎麼跑這來了?」
迎面急匆匆走來的人正是四皇子的狗腿,上來就甩了小吏一巴掌:「讓你伺候大人怎麼伺候的,這種犄角旮旯竟也敢帶盛大人過來?」
說著,賠著笑臉對著盛言楚:「盛大人,您請吧——」
逐客令下得這般乾脆,盛言楚只好放下手中攥著的卷宗,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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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的人有了這回疏忽,餘下的日子盯盛言楚愈發的牢。
防得越緊,說明四皇子心裡越有鬼。
不過盛言楚不想在這時候跟四皇子鬧得太難看,便偷偷摸摸地尋人打聽。
小吏是個不錯的人選,只不過被四皇子的人教訓了一頓後便不敢再對盛言楚多言,好在盛言楚不是威逼利誘的人,小吏漸漸放下了防備心,時不時地跟盛言楚嘴炮幾句。
「…朱門樓出事時,朝中好多重臣貌似都在場,那事不光彩,所以官家才不好大張旗鼓的追究…」
這事盛言楚已經驗證過了,的確如此,不然也不會將這種案子交給吏部去查,明顯有划水的意思。
「…不過小人記得那時候西北蠻族的人還在京城鬧了一場,這事擱誰誰不惱火?朱門樓是胡人酒館,那些重臣在胡人地盤作亂,他們不氣才怪呢。」
頓了下,小吏掃了一眼四周,怪聲怪氣地說:「大人,你知道三公主嗎?」
天熱,盛言楚將袖子挽起來,露出一節手腕,聞言抬眸:「是那位和親到西北的公主?」
「正是呢!」
小吏嫻熟地扇風,低低道:「小人聽說,那朱門樓是三公主著人開在京城的,三公主既嫁到了西北,那就是西北的人,官家聽聞朱門樓是三公主的產業,鬧出事後就連夜讓人將朱門樓查封了。」
盛言楚若有所思的往椅背上一躺,他只想查襄林侯和朱門樓的關係,怎麼突然又冒出了一個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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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盛言楚來到小公寓洗漱。
這幾日忙得夠嗆,有秀濃盯著,他不好來小公寓。
在這期間,白霧出現過兩次,小公寓空間不大,收集的白霧玻璃瓶已經堆了滿滿一客廳,再收集腳都放不下,索性他就不卡bug再往小公寓塞玻璃瓶。
小公寓天然存在的東西對白霧吸收的能力比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