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樾,江知樾。」
盛言楚:「哪個樾?」
江知樾撓撓頭,咬著舌頭思考,吞吐道:「阿爹說,說林…樾蒼潤啥來著?」
「林樾蒼潤空翠?」[注1]
「對對對。」江知樾眉開眼笑,又補了一句:「阿孃覺得這名字太文氣,喊起來繞口,所以只叫我小知,知了的知。」
盛言楚笑得喊了聲小知,拿了枚薄荷糖出來,問道:「小知剛說得毒肥是?」
小知沒著急吃薄荷糖,聞言抬眸,遲疑道:「毒肥就是毒肥,阿爹說臭掉的魚不能吃,扔掉了又可惜,所以就將他們埋在樹底下做。」
「喏。」小知指著鳳血樹根處,「就這,前兒夜裡有人埋了一堆死魚做毒肥,要不是那條海狗刨開毒死了,我才不知道這裡頭有毒呢。」
盛言楚半信半疑,拿起木棍扒開厚厚的枯葉,果然,枯葉下的泥土有翻新的痕跡。
和徐醫官等人交換了個眼神,幾人皆抄起旁邊幾顆樹下的枯葉。
片刻後,幾人發現這附近的鳳血樹下都埋了毒魚。
小知在旁邊嘰裡呱啦:「那些人隔三差五就過來埋,阿爹說肥不能經常埋得,埋多了樹會中毒。」
盛言楚忽覺一陣噁心,埋毒肥的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
徐醫官走過來,拱手道:「盛大人,鳳血樹的樹汁是雞鳴島上必不可少的吃食,這些人用毒肥滋養鳳血樹,莫不是想將咱們都滅口?」
暴脾氣的周醫官目中含冰,憤憤然道:「此事必須告知官家,不然老夫這條命,不知何時就沒了!」
「不可。」盛言楚握緊拳頭,低低道:「切不能在這時候打草驚蛇,官家遠在京城,一時半夥奈何不了他們。」
周醫官鬍子高翹:「不跟官家說,難道咱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幫陰間小人在這下毒?」
盛言楚冷笑:「當然不能任由他們胡來。」
徐醫官:「盛大人可是有了法子治住他們?」
盛言楚瞥了眼在那把玩薄荷糖玩的江知樾,摸摸鼻子,清咳一聲:「笨法子倒有一個。」
一行人:「?」
「守株待兔。」
當天夜裡,幾人將劃過來的小船藏了起來,隨後一行人窩到了鳳血樹上的草屋裡。
在深林裡和蚊蟲過了兩個夜晚後,雞鳴島上終於響起異動,上島的人並不多,就兩個,蒙著面挑進來好幾擔毒魚。
兩個人好辦,盛言楚錘了捶蜷縮著有些僵硬的雙腿,拿起弓箭瞄準其中一人。
林中光線太暗,加之樹下那人一直在動,半吊子水平的弓箭手盛言楚本來想射那人的小腿,誰知一下射偏,射中了底下男人的右臂。
男人又驚又痛,另外一個人急急忙忙放下鏟子拉著男人就往外跑,盛言楚收起弓箭跑出草屋下繩梯,才踩上一節繩梯,忽聽『咯吱』一聲響,盛言楚下意識的去看上方。
這一看直接嚇得他三魂六魄丟了一半。
「你們都別動!再動繩梯就要斷了!」
徐醫官等人當即懵了,腳擱在繩梯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等幾人平安落地時,那兩人早已逃之夭夭。
兔子沒逮著,盛言楚只能氣餒地坐船返回陵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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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盛言楚疲累的渾身無力,進小公寓洗澡時,和上回一樣,洗著洗著睡著了。
盛小黑伏趴在空調底下酣睡,盛言楚睡著時,窗外白霧飄起,因外邊天寒地動,盛言楚便沒有開窗,其實也開不了,凍得連個縫隙都尋不到。
盛小黑哪裡知道這些,見白霧進不來,盛小黑急得在屋裡打圈,窗戶外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盛小黑扒拉不開窗戶,便搖著尾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