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賢這會子沒了調侃盛言楚的心思,一臉正色道:「皇上才派你去吏部協理四皇子徹查襄林侯,你若收了他的人,你讓皇上怎麼想?」
盛言楚也在頭疼這件事,三天之內,四皇子就往甜水巷盛家院子送了兩波人,在他的反抗以及四皇子的強迫下,他只能硬著頭皮收下一個。
那丫鬟叫秀濃,楊柳細腰櫻桃嘴,比時下公子哥愛追捧的花娘還要美上三分,原是四皇子從外邊陶回來的戲班子伶人,因顏色好,四皇子本想忙完了這陣子就賞個通房名頭,壞就壞在容貌太出挑,一時便招了皇子府一眾妻妾的嫉妒。
四皇子妃將秀濃混在女人堆裡打包遣到了盛家,盛言楚都說了不要,瞅著兩波人中都有秀濃,盛言楚當即覺得此女身份不一般,便將秀濃留了下來。
他發誓,他對秀濃沒有半點邪念,純粹是覺得四皇子府一而再再而三大的將秀濃往他屋子塞 ,想來這秀濃應該有問題。
四皇子得知美人被送走後,氣得和四皇子妃大吵了一架,四皇子妃深知四皇子的脾性,便又尋摸了兩個美人給四皇子暖床。
「殿下合該高興才對,府中送去那麼多姑娘,盛翰林唯獨挑中容貌最為出色的秀濃,您說,這意味著什麼?」
四皇子一手攬著一個美人,眯著色眼:「你有話快些說,別耽誤了我跟美人享樂。」
四皇子妃心中冷哼,面上依舊笑得溫柔:「殿下,妾身以為,那盛翰林也不是什麼頂頂正人君子,殿下不過打發一個秀濃過去,您瞧瞧,他起初還裝模作樣的說不要,一扭頭卻指了秀濃留下,可見也是個□□薰心的浪蕩子,有秀濃在,何愁殿下的大事不能成?」
四皇子聽得舒心,抬起美人的下巴急色地嘬了一口,美人咯咯銀鈴般笑開,四皇子使勁摸著美人胸前的二兩肉,回頭不耐煩地對四皇子妃說:「這事你辦得不錯,你且下去吧,下次若再敢動我的女人,你試試看!」
四皇子妃尤氏生得並不美艷,但嫁進四皇子府後曾一度想著做好府中主母,善待妾氏撫養子女,可惜四皇子心比天高,壓根就瞧不上尤氏做得這些。
屋內曖昧聲羞人,尤氏冷眼瞧著輕紗繡床上丈夫抱著別的女人做那等親密事,見美人仰著紅暈的嬌臉抽搐,尤氏攬袖起身離去。
嗓子眼沉了下,尤氏喊來貼身丫鬟:「我家裡還未敗落時,我入宮拜見父皇曾救過一個小太監,現如今那小太監成了昭泉宮新娘孃的跟前人,你拿我的體己去宮廷西角門找他,就說盛翰林手裡不乾淨,收了四皇子府一個貌美的丫鬟做通房。」
「這…」丫鬟遲疑了,紅著眼小聲勸:「小姐,奴婢知道您被四殿下傷透了心,可這,這事若是傳到了官家耳裡,四殿下豈能無罪?」
尤氏自嘲地笑了笑:「他早就忘了我這個皇子妃,我求他救我父兄,他罵我痴人說夢,既他無情,難道就不許我無義?」
尤氏的父兄當初就死在朱門樓案中,因朱門樓案鬧得怨聲盈路,四皇子便做了縮頭烏龜,沒有出手替尤氏父兄說話。
尤氏那時候才十四五歲,雖說相貌一般,但勝在溫柔小意,加之四皇子才成親便用心哄了哄尤氏,在四皇子的花言巧語下,尤氏放下喪父喪兄之痛竟跟四皇子做了幾年恩愛夫妻。
可惜好景不長,尤氏沒有父兄倚靠只能像根菟絲花一樣守著四皇子,四皇子卻早已厭煩了無用的尤氏,見天的往府中攬女人,這十年來,尤氏撒潑過,嫉恨過,也害死過幾條人命,但今天尤氏突然看開了。
男人靠不住的,尤其是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尤氏深知丈夫的脾性,若有朝一日四皇子登基,這喜新厭舊的男人勢必會找個由頭將她弄死,畢竟她母家有罪,母儀之尊的皇后位子絕對不會落到她頭上。
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