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呆了呆,爬起來就憨笑 ,剛想說話,老皇帝煩得擺手:「你出去,你向來說話拖泥帶水,盛卿一人留下,朕問他就成。」
「父皇…」四皇子嘴一撇。
老皇帝將手中的佛珠往前一丟,四皇子接住,只聽老皇帝老態龍鍾般地嘆氣:「你母后近些時日身子不大爽…」
四皇子瞬間緊張起來:「母后又病了?」
「去看看她吧。」老皇帝十分善解人意,「有你陪陪她,朕心裡也安一些。」
「兒臣這就去。」四皇子拔腿就往外跑。
四皇子一走,老皇帝起身行至盛言楚身邊,盛言楚肅起神色等候老皇帝問他襄林侯的事。
「老四說話朕從來只聽一半,你跟朕說實話,老四是不是又送人給你了?」
盛言楚猛然抬頭,結結巴巴地解釋:「原是要、要送…」
但後來你不是派苗大監來了嘛。
其實這回還真是碰巧,尤氏的確想讓小太監傳話給老皇帝,但昭泉宮的新娘娘是個七竅心肝的人,幫著傳一回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再來第二回 未免太過刻意,因而新娘娘沒搭理身邊的小太監,這訊息自然就沒送到老皇帝跟前。
不過誰叫四皇子蠢呢,老皇帝還沒問就將府裡的事交代的乾乾淨淨。
但這正是老皇帝喜歡四皇子的原因,四兒子蠢點好,蠢人才好掌控。
當今皇后年華已去,從前懷四皇子時曾被宮妃陷害汙衊其和宮外竹馬有染,雖然後來洗了清白,但老皇帝自此心中就有了一根刺。
老皇帝能保證四皇子是他的親兒子,但皇后和竹馬之間…
總之,老皇帝和皇后之間的夫妻之情早已蕩然無存,之所以留著皇后,一來皇后從不戕害宮妃,老皇帝想要這麼一個賢良懂事的皇后,二來四皇子還有用處。
「老四是個花花腸子。」
老皇帝站久了腰疼,遂就著苗大監的手慢吞吞地歪到榻上,嘴角笑起皺紋:「他就是那性子,自己愛玩女人便也罷了,還喜歡帶身邊的人一起,盛卿別搭理他,他再敢找你狎妓,你只敢拿朕的話堵他的嘴。」
氣氛一鬆弛,盛言楚不禁莞爾:「四殿下胡鬧歸胡鬧,於襄林侯一事上卻做得盡心竭力,不負皇上的重託。」
短短几日,四皇子就明目張膽地將自己手中的髒事嫁禍到了襄林侯頭上,做得還挺隱蔽,至少太子那邊找不到藉口反駁。
老皇帝冷冷哼笑:「他也就這點出息。」
話裡聽不出是嫌棄還是喜歡。
「朕已經命史官詳查當年南域一戰,若南域戰事有問題,盛卿,你可有想過後果?」老皇帝突然問。
盛言楚動了動嘴角,似有顧忌,老皇帝沉聲道:「但說無妨。」
「臣知道其中的厲害。」
一入夏,御書房四角就會貼上冰霜牆,也就是古早穿越者最為喜歡的硝石治得冰牆,幽幽涼氣下,盛言楚後背衣裳竟熱得冒汗。
老皇帝示意苗大監給盛言楚搬來一張椅子,盛言楚坐在椅沿,皺眉道:「襄林侯若在南域戰事動了手腳,那當年補救糧草的皇商金家多少也有問題…」
這樣一來,老皇帝恩赦商戶子科考就成了笑話,那他這一路拼搏的科舉仕途豈不是夢一場?
「你倒敢說。」老皇帝似笑非笑,「此事朕會命人查,如若當年襄林侯和金家在南域背著朕沆瀣一氣,朕絕不輕饒!」
盛言楚臉色驟變忙起身,老皇帝呵斥道:「你跪什麼?隔了十年,朝中上下無人懷疑南域戰事的蹊蹺,若不是你,朕就跟個傻子一樣被這些人矇騙!」
盛言楚:「……」
我跪我的科舉路哇,您行行好,襄林侯和金家若跟南域海賊有勾結,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