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當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就金玉枝今天這種不可一世狂妄無畏的模樣,早晚有一天要吃大虧。
當初對於要不要將毛衣獻出來這件事,他猶豫了好幾晚,如果不是因為那幾天靜綏凍死了人,他絕計不會冒險將毛衣獻給張郢,為了避嫌和自保,他還對張郢強調了毛衣是他娘在受了外人的指點之上琢磨出來的,至於鴨絨夾襖,他是從頭到尾都沒承認過是他娘所為。
那時候他不過是提了幾嘴罷了,後續的祛除鴨毛的氣味以及製作成衣都是張郢領著一大幫繡娘在操辦,只不過後來張郢為了幫他在皇上面前爭功才在夾襖算了他一份心血。
盛言楚的一番話說的金玉枝一愣一愣的,倒是金策聽了進去。
有關皇上的賞賜早在化雪後就送到了臨朔郡,就像盛言楚說的,這時候金家貿然上來奪一口功勞過去屬實是笑話,盛言楚不修書才好,若真的飛鴿傳了一封信去京城,屆時金家的臉面何存?
思及此,金策眼神微閃,早知道碰上的是盛言楚這樣的硬茬,他就不應該軟了心腸隨金玉枝舟車勞頓的往臨朔郡跑,若非他一心想跟金氏嫡系一脈打好關係,他才不會跟著金玉枝這樣的瘋丫頭跑到靜綏丟臉!
「多有得罪!」金策慚愧的致歉,「盛秀才一番話很是有理,玉枝妹妹年紀尚小,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較!」
「策哥!」
金玉枝跺腳抗議:「你怕他一個秀才幹什麼!得罪了金家,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玉枝!」
金策雙手按著金玉枝的手臂,以防金玉枝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壓低聲音道:「毛衣的事你別再想了,再鬧下去外人只會罵咱們金家以強欺弱,傳出去吃相不好看!」
金策邊說邊使眼色給身邊的丫鬟,丫鬟趕緊將金玉枝往隔壁拖,金玉枝不情不願的走了後,金策方笑的對盛言楚道:「讓盛秀才見笑了,所謂不打不相識,舍妹今日對盛秀才出言無狀,金策在這裡給您賠罪。」
說著深深的鞠了一躬,直起身時手往茶館下邊的圓盤上一揮,豪氣道:「今天呈送上來的物什雖是民賣的賤物,但不乏有出色的玩意,盛秀才你只管敲鑼,只要是你看中的,金某都會買下來送給你當做賠罪的行頭,如何?」
盛言楚最見不慣的就是這種打一巴掌再揉揉你的臉,然後補一句『打疼你了嗎?打疼沒事,我有大把大把的銀子安慰你,賤民,你還不伸出你的髒手接著』,所以當金策自以為是的說出這段話後,盛言楚理都沒理,半闔著眼聽著圓盤中央小廝敲著鑼鼓高聲介紹著盤中的典當之物。
「……」
見盛言楚默不作聲,金策的臉唰的一下變得青白。
他雖比不過金家那些嫡系公子們有臉色,但誰會像盛言楚這樣怠慢他?
盛言楚身下是一張三人團坐的軟塌,此時盛言楚倚坐在榻沿,一條腿拱起手輕鬆的搭在上邊,見金策遲遲未動,他揚手指著圓盤上那一堆釵環。
「……就那個吧。」
暗自咬牙將盛言楚記恨在心的金策頓住腳,看了眼盛言楚,又抻著脖子睨了睨圓盤的釵環,臉色由陰轉晴:「我還以為盛秀才不願原諒舍妹,原來適才是在觀摩下邊的典當之物。」
金策瞥了一釵環,嘴角譏誚的彎了彎——還以為是個不愛黃白之物的書生,沒想到一張口就要一堆的珠寶首飾。
「就那根銀簪子。」
盛言楚拿起手邊的果碟,撿起一個小乾果子往底下那一排首飾上砸去,小乾果越過敲鑼小廝的腦袋,徑直落在一根樸素無華的簪子上。
金策順著盛言楚的手勢看過去,待看到那枚銀簪子後,金策險些嗆出口水,扭過頭再看盛言楚時,和看傻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