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樣都很容易找到,不到一個月,商人就將魚膠和牛骨送到了鋪子,唯獨冰片沒訊息。
「盛秀才要得冰片我找人打聽了,說是高山上一種龍腦香樹脂,這玩意有毒,尋常人買不到的,盛秀才若想要,得去藥館。」
冰片是近乎於白色的結晶體,的確是清熱散火的良藥,可在古代一旦有東西跟藥沾上邊,那價錢肯定低不了。
果不其然,盛言楚寫信求衛敬幫忙打聽,一問才知一小包冰片就要七八兩銀子。
難怪讀書人用得墨石這麼貴,主要是製作墨石的材料價格太高昂。
一應東西都收集齊全後,盛言楚在小公寓一樓客廳闢出一塊空地,開啟了研究藍墨石的計劃。
在書院溫書累了,盛言楚就會躲進小公寓製作藍墨石,因沒有經驗,用桐油燒松煙時,盛言楚險些將小公寓給點著。
為了不讓小公寓遭殃,盛言楚便將燒松煙這項活挪到了盛家小院,每隔一段時間,盛允南就會去盛家小院跑一趟將燒制好的煙子拿到書院。
盛允南五月中旬才跟著盛言楚住進縣學,舍館後邊有一排後罩房,專門為書童提供,不過住進去的書童並不多。
盛允南住進去後,除了要幫盛言楚處理書院裡的瑣碎小事,還要負責盛言楚的一日三餐。
食館的飯難以下嚥,為了盛言楚的身子,盛允南每天都會奔走在書院和春娘鍋子鋪,有盛允南這個跑腿在,程春娘樂呵每天給兒子準備各式的吃食。
這天,蟬鳴雷幹,書生們無精打採的坐在屋裡看書,有人耐不住熱,索性鬆了腰帶敞開上半身試圖涼一會。
盛言楚將蓋在脖子上的涼毛巾取下,這時盛允南端著一個深桶走了過來。
「叔。」
盛允南吃力的將桶往盛言楚面前一放,汗津津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將深桶上的黑布拉開,悄聲喊:「您看我給您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盛言楚拿著紙扇子輕搖,低頭一看,嗬,水裡塞滿了一串串的荔枝。
他伸手鉗了一顆,桶裡的水剛從古井裡打出來沒多久,觸感冰涼,手一碰水,盛言楚只覺渾身舒坦,連毛孔都舒張了開來。
荔枝在井水中浸泡了很長時間,拿出來時透著陣陣涼氣,現在熟得荔枝應該是淮枝,淮枝的果殼和三月紅差不多厚,果皮顏色深紅,狀如瑪瑙極為好看。
輕咬開果皮,濃密的汁水滋得一下充盈口腔,果肉冰冰涼涼,味道甜中帶著微微的酸。
「你也吃點。」盛言楚開口。
「哎。」盛允南這才小心翼翼的掰開淮枝的果肉,吸溜一口吞嚥進肚,汁水甘甜冰涼,似乎吃上幾個淮枝就能將四周燥熱的氣息給趕跑。
盛言楚將毛巾甩給盛允南擦汗,隨手拎起一串給身邊的同窗。
「大家嘗嘗淮枝去去火氣,都是我家山上種的。」
「好紅的果子!甜!」
「哇,這果子冰得真爽!」
「盛小弟,再給我一顆……」
「我也要,我也要……」
盛言楚笑著又拿出一串,盛允南心疼的站在一旁,想攔著不讓卻又不敢,只好蹲坐旁悶聲吃淮枝,忽想起一事,盛允南吐出荔枝核。
「叔,年前你交代我的事有著落了。」
盛言楚扔掉手中的荔枝殼,慢條斯理的擰了把冷水毛巾擦臉:「怎麼說?」
「叔讓我去錢家將桂家女兒和老盛家的恩怨說給盛梅花聽,我說了,只不過老盛家垮了後,盛梅花在錢家根本就說不上話。」
頓了頓,盛允南又道:「盛梅花也算爭氣,哄著錢運宏和她…咳,反正正月懷了孩子,如今有五六個月了,大夫直言是個男胎,因為這個盛梅花在錢家挺直了腰桿,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