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寫得字字感人肺腑,就連一向錚錚鐵骨的詹全讀完其中一封信後都哭成了淚人。
盛言楚十幾歲入仕,三十多載的光陰都付諸在朝堂上,這會子想辭官孝母,昭寧帝若還攔著不讓,豈非讓天下人寒心,不得已,昭寧帝只好批下盛言楚的辭官摺子。
不過昭寧帝還抱有僥倖心理,並沒有讓人撤走盛言楚的大學士和帝師之位,遙遙盼著盛言楚去西北探望程春娘後過個年就會重返朝堂。
不成想這一等就等了十來年,等來的不是盛言楚本人,而是盛言楚的兒子盛初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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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四月杏花掃大地的好日子,盛言楚換上一身清爽的綠袍,牽著華宓君重遊了一回大瑤山,撇了根杏花插在華宓君髮髻上,兩人笑笑繼續往山上走。
從大瑤山上下來後,盛言楚開始著手出發西北的事。
兩人和兒女孫子孫女們依依惜別後,盛言楚親自駕車出了京城。
綏哥兒妻子極為擔憂公公婆婆的安危,勸綏哥兒多派幾個人在後邊悄悄跟著。
「有爹在,不礙事的。」綏哥兒很淡定,噙著笑目送爹孃共乘的馬車消失在天際。
在綏哥兒的記憶中,爹爹就是萬能寶箱,錦姐兒可能不太記得幼年進出過小公寓,但綏哥兒還有印象。
爹孃後來對此避而不談,綏哥兒沒有吵鬧,而是將小公寓的秘密按在心底守口如瓶。
綏哥兒以為盛言楚會半道換車從小公寓進到西北,然而盛言楚並沒有這麼做,而是駕車帶著華宓君一路慢悠地趕至西北。
一路上,兩人過足了你切菜我烹煮的平民百姓生活。
途經嵊餘府時,兩人偶遇到當年盛言楚在宋城救下的兩個畸形孩子,切耳的姑娘戴上了華氏水玉長墜璫,不細看壓根看不出此人耳朵上有傷疤。
至於小豆子,手上的印記要深一些,但這不妨礙小豆子輕輕鬆鬆雕刻出奪目的石景。
兩人前些年在盛言楚的撮合下結為夫婦,盛言楚曾替二人尋找親生父母,可惜結果十分的寒人心。
小耳朵的爹孃後又生了個男孩,得知女兒沒死,夫婦二人竟死活不肯相認,無奈,小耳朵就只能繼續養在鍾諺青家。
小豆子的爹孃倒找上了門,見小豆子幫鍾諺青打理雕刻齋,兩人無賴地伸手找小豆子要孝敬銀子。
這事著實令盛言楚氣笑了,沒養過一天,得知子女還好好的活在世上,不相認便也罷了,一相認就要銀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盛言楚沒找他們要奶水錢已然不錯了,他們還敢反過來找兩個孩子要錢?真不要臉!
踹掉狠心爹孃後,盛言楚讓鍾諺青送兩人去別的地方生活,最終兩人選擇在嵊餘府定居。
從嵊餘府出發,乘船直下伽梨江就能到達西北,此二人幼小就跟在鍾諺青身邊學習雕工,養在身邊的幾個孩子也都是出色的雕刻匠人。
盛言楚想到西北的風光,便請兩人帶著孩子走一遭,若可以,能否將西北各處的山景雕刻下來。
小耳朵和小豆子欣然前往,後來幾年,這一家人不僅雕刻了西北,還拖家帶口去往天南海北,每年仲秋左右,盛言楚都會收到一堆的雕畫。
雖盛言楚人在西北,卻將各地山河風光都看了個遍,興致起來後,盛言楚便會回小公寓將心得體會寫進筆記本。
望著小公寓裡堆成山的筆記本,華宓君沒事的時候就就喜歡打趣盛言楚,說盛言楚既有心思寫這些,不若出本傳記。
「好哇!」盛言楚拍桌而笑。
他在京城時原就有一個作畫的名字,叫地沉先生,這名號知道的人不多,除了盛家人和衛家人,也就畫避火圖發家的趙蜀知道。
不久,京城書肆開始上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