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盛言楚此時連白眼都懶得翻了。
程以貴立馬鬆開手,可嘴上還在追究:「我的好楚哥兒,枉我平日將你當親弟弟一樣疼,你可千萬別學那陸漣挖我的牆角…」
「漣兄長?」盛言楚詫異抬頭,「你說他跟你一樣對方儀姐姐有私心?不可能吧,他已經跟布商孫家定了親事了。」
「正是呢!」
說起這個,程以貴恨不得吸陸漣的血吃陸漣的肉,忿忿道:「他陸漣就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剛我還好奇他為什麼要跟我搶著在崔老爺子面前表現,等出了書房我才意識到,他定是起了和我一樣的心思!」
「哼,吃著碗裡還看著鍋裡的癩xx,我要是那布商家的女子,我即刻就退婚,朝三暮四的狗東西,竟敢惦記崔——」
「崔什麼?」盛言楚擠眉弄眼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崔…方…哎呀,你懂的就行。」程以貴燥的不行。
「夫子和廖老天爺子一時半夥怕是沒空搭理我們,要不咱們去街上逛逛?」這裡畢竟是崔家的老宅,有些話不能說,小心隔牆有耳。
「我正想給我姐買點釵環呢,正好你幫我參謀參謀。」程以貴的理智慢慢回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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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去的自然還是靜綏縣裡最大的書肆,飽讀了一個時辰後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去了附近一個首飾樓。
無奈樓中看貨的人多是女子,盛言楚那次在茶館的經歷使得他對靜綏的女子有了一定的恐懼,尤其是扎堆的女人,程以貴就更不敢進去了,為啥不敢?害羞。
兩人只好放下買釵環的任務,又回到書肆讀了一個時辰的書,等再次返回首飾樓時,發現進去的買客竟然變得更多了。
「要不就去沿街的小攤子看看吧?」
盛言楚道:「那裡的東西未必比樓裡的差,且菊表姐平日最不喜的就是奢靡之物,你買了金釵銀釵她肯定不捨的戴,何不買個桃木的,亦或是買個鈴鐺繩子,我瞧著菊表姐戴的護眼繩子有些泛黃了。」
程以貴想了想,道:「就聽你的。」
隨後,兩人就溜達在各大街小巷中,程以貴尋摸了兩支雕刻上等的桃木簪和一根編了同心絡子的紅繩,盛言楚東瞧瞧西瞧瞧最終看中了一隻釵頭雕了蘭花的木簪。
正準備付銀子的時候,身後被人猛地一撞。
吃過辛華池的虧後,盛言楚下意識的去捂胸,果不其然一隻烏漆嘛黑的手正放在他胸口袖袋處。
「搶劫!」程以貴扯開了嗓子吼,「有人搶劫——」
盛言楚的手勁並不大,按住那人的手後,他立馬用拇指狠狠的戳那人的手腕,手腕上的痛穴被擊中後,那人緊抓銀袋子的手驀然一鬆,疼的嗷嗷直叫。
「鬆手鬆手,快些鬆手…」那人蓬頭垢面,聲音卻讓盛言楚霍然一驚。
「這不是盛小秀才嗎?」逐漸有人圍觀過來。
「誰這麼大膽敢當街搶秀才公的錢袋子?趕緊將這人抓了送官。」
「對對對,即刻送官!」
程以貴看了一眼盛言楚的手,確定沒受傷後,大步跨過去將地上喊疼的乞丐拉了起來。
「走,跟我去見官,我倒要看看誰這麼膽大,輕天白日的敢做這種勾當!」
「別別別,」乞丐忙掀開繚亂的髒發求饒,「大爺行行好,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我——」
話戛然而止,只見那乞丐愕然的瞪大眼珠子,指著眼前的盛言楚,轉哀為喜,高聲道:「楚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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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巷口小弄堂過道邊,乞丐激動的又哭又笑:「楚哥兒,沒想到我還能遇到你,我的兒啊,你爹這兩年過的那叫一個苦……」
衝撞盛言楚的人正是兩年前被盛家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