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來了也不成。」程春娘咬斷線,低著頭悶悶道,「娘說了,娘配不上張大人,再說了娘對張大人沒……那意思。」
盛言楚『嘶』的倒抽氣,他娘竟然不喜歡張郢那樣的小生模樣。
細想想,他那個渣爹還有巴柳子,長得都比較豪壯,換一句話說,他娘喜歡硬漢形的。
既然他娘對張郢沒感覺,那這樁婚事是成不了了。
-
張郢還不知道他在程春娘心中已經打了『絕無可能』的烙印,又礙於這半個月縣衙忙著春種的一堆事,等張郢閒下來想跟程春娘更進一步時,程春娘卻沒時間了。
盛言楚從郡守府回來後,就開始在靜綏尋摸好的門面,輾轉看了幾家鋪子後,終於讓他在靜綏碼頭附近找到了一個兩扇門的好門面。
碼頭門面地理位置好,租金貴,且主家都是城中的大戶人家,這麼好的門面當然輪不上盛言楚,盛言楚也沒想過自己會遇上這麼好的門面。
說來還是拖了衛敬這個義父的福氣,這家鋪子主家正是夏修賢,夏修賢聽聞衛敬不會在巡考中刁難他後,高興的蹦起幾丈高,又得知盛言楚和衛敬做了父子,夏修賢便順水推舟將碼頭那兩扇鋪子送給盛言楚。
這兩扇鋪子夏修賢本來是打算賣的,因為夏修賢打算鄉試考中後搬去京城居住,聽聞盛言楚四處找鋪面,夏休賢立馬想到了盛言楚。
盛言楚看了鋪子後很滿意。
靜綏縣是南北官道的交叉點,碼頭上每天都會接應很多外來或者外出的商隊,尤其是河道上的冰塊融化後,這段時間的碼頭簡直比城中主街還要繁華,各地來的商隊熙來攘往,停靠在碼頭的大船每日不說有十來艘,最少也不會低於八艘。
「這鋪面好哇。」程春娘望著挨山塞海的碼頭,小聲對盛言楚道,「咱家鍋子鋪若開在這,肯定賺錢。」
盛言楚找漁民打聽過了,經過靜綏碼頭的船幾乎都會停靠一個半時辰,船上的人會趁著船隻休息的時候去岸上走一圈,但停留的時間並不長,這也就導致碼頭附近的商鋪生意火爆到炸,居於繁華主街的商鋪反而沾不了光。
之前租桂家鋪子賺的並不少,但吸引過來的食客都是一些要在靜綏過夜的商隊,這些中途歇腳的商隊和旅人其實並不知道靜綏城中有一個美味的春娘鍋子鋪。
「在這開鋪子當然賺錢 。」盛言楚指指旁邊那邊炒菜攤,笑道,「娘,你別看她那攤子才巴掌大,實則賺的銀子比咱們在主街開的鍋子鋪還要多。」
程春娘順著盛言楚的目光看過去,在夏修賢家鋪面隔壁的隔壁支起來一個院門那麼大的攤子,攤子上除了兩個火爐和炒鍋外就沒別了,排隊的食客卻很多。
賣的是炒飯和饅頭餃子之類的,便宜又實惠,深受來往旅人的喜歡。
「那咱們就租下這?」
這段冰封的日子,程春娘在家中鑽研出好幾種別樣風味的鍋子,就等著租下鋪子開鍋大賣。
「碼頭邊的租金不便宜吧?」程春娘有些心疼這個,轉念又道,「不過能賺回本,貴就貴些吧。」
「娘,這回咱不租了。」
「不租?」程春娘摸摸兒子的頭,「沒喝黃酒啊,咋就說起渾話來了?娘問過人了,碼頭邊的鋪面難碰到,如今咱們遇上了,當然要盤下來才好,楚兒,這時候咱們可不能嫌租金貴。」
「娘,您看這個——」盛言楚狡黠一笑,神秘兮兮的掏出一份文書。
程春娘又不識字,哪裡看得懂,端詳了半天才在角落認出了盛言楚的名字。
盛言楚不賣關子,附在程春娘耳朵邊道:「娘,這鋪面是夏家的,他們家預備著明年搬去京城,正在四處變賣家產,修賢兄得知我在物色鋪面,想將這間鋪子送給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