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問題,只有線索,沒有證據。
玉娘看他們垂頭喪氣的,也有點難過,“我過來說這些不是想圖啥,就是覺得於主任對我們家不錯,以前發了什麼福利都會給我們送過來,他對白根強是真的很好。”
“我聽說他快不行了,心裡挺難受的,正好聽見你們在談這件事,就想著來給你們說說,誰知道沒幫上你們的忙。”玉孃的語氣聽上去挺自責的。
“你過來告訴我們這些,我也很高興了,至少你沒跟他們同流合汙。”蕭寶珍安慰說。
“我沒法眼睜睜的看著不管,你們知道嗎?於主任對他那麼好,但於主任出事兒的訊息傳回來之後,他在家都快高興死了,在外面不敢笑,在家一直在笑,我看不下去。”
於衛海可是見識過白根強在廠子裡演戲的,聽到玉娘形容的那幸災樂禍的樣子,氣得把煙都砸了,罵了一句粗話,“他媽的,我叔哪裡對不起他,對他比對我還好,現在人都成這樣了,他竟然還在家笑,這他孃的還是個人嗎?”
“他就不怕天打雷劈?”
“怕啊,他怎麼不怕。有一天我看見他跟我大嫂要護身符呢,恐怕也是心虛了吧,怕老天爺降雷劈死他,又或者,是怕於主任的鬼魂來找他。”玉娘蒼白著臉說。
本來就是隨口說的一句話,卻被高敬一把給抓住了,“等等,你說他問你大嫂要護身符,啥意思?”
“我大嫂張俏,她姥姥在解放前是個神婆,說是專門給人抓鬼驅魔的,就現在還有人悄悄找老太太要符灰水呢。”玉娘也不知道他為啥好奇這個,壓低聲音悄悄的說。
“抓鬼……驅魔……”高敬唸叨了兩句,忽然笑起來了,“衛海,我估計是找到讓白根強自己承認犯罪的辦法了。”
“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他一旦承認就得送去勞改,傻子才親口承認。”於衛海覺得不可能。
蕭寶珍想了想,也明白了,“是人都有弱點,之前咱們都沒找到白根強的弱點,現在這不是有了嘛,有了弱點就好辦了。”
“不是,你們夫妻倆在打什麼啞謎,我聽不懂啊。”
玉娘看他們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輕鬆了,估計是有了辦法,臉上也帶了點笑。
其實她挺想留下來聽聽他們的計劃,看看有沒有什麼自己能幫得上忙的,但不行,她得走了。
“寶珍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娘又該罵人了。”她笑著就要出去。
蕭寶珍:“王大媽經常打你罵你嗎?”
“怎麼說呢,她打我不是那種打,就是掐一把罵一頓,我看別人的娘也是這麼幹的,早就習慣了,我真得走了。”
“等等,你彆著急啊。”蕭寶珍幾步上前,把玉娘手上的醬油瓶子給拿了下來,從自家的醬油瓶子裡倒了一小半下去,“你說來借醬油,還呆了這麼長時間,不拿點醬油回去他們能不叨叨嗎?行了,現在好了,你回去吧。”
玉娘回去之後,蕭寶珍又關上了廚房的門,三個人在裡面商量計劃。
白根強既然要護身符,說明他怕鬼。
這還不好辦嗎?
嘀嘀咕咕了一陣,很快就決定好了該怎麼辦,又約定了動手的時間。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只等合適的機會一到,就可以動手。
轉眼到了星期六,這天晚上,就是蕭寶珍三個人商量好的動手時間。
一來,星期天放假,星期六這天晚上鋼廠所有人都在家,衚衕里正是人多的時候,正好讓所有人都看看白根強這個孝子賢孫的真面目。
二來,蕭寶珍從玉娘那裡得知了一個訊息,白根強這個星期六邀請了領導去國營飯店吃飯,他這人好酒,本來就喜歡喝酒,跟領導一起吃飯,那更得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