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夫妻相,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珠聯璧合,恭喜。”
“小高,嬸兒也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不過你這媳婦一看就漂亮,一看就俊,恭喜你們了。”
大家拿了喜糖,首先就是一籮筐的吉祥話往外說,再一看手上的喜糖都是好糖,甚至有一顆大白兔,那好話就更不吝嗇了。
就這麼一路打著招呼往裡走,看見衚衕裡的鄰居們便抓幾顆糖,告知一聲今天結婚了,聽兩句吉祥話笑一笑,看見是大雜院的鄰居,高敬就提醒一聲,蕭寶珍會多抓兩顆。
這麼走著,終於到了大雜院的門口,看著那久經滄桑的門樓子,蕭寶珍忽然停下了腳步,就這麼定定的站在四合院門口。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看她停下,高敬都有點奇怪了,“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蕭寶珍沒說話,還在不停的深呼吸,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踏進這扇門,意味著她以後就跟末日告別,跟動盪不安的生活告別,可以迎接自己的新生活了。
再睜開眼睛,蕭寶珍笑著說,“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當下高敬推著腳踏車,兩個人一起走進四合院。
這個時候的四合院還沒有那麼多違章搭建,院子就是院子,屋子就是屋子,頂多有人家在屋簷下用壞掉的盆兒種蔥蒜辣椒之類的,滿滿的生活氣息。
兩個人一進門,走路的動靜傳出來,大雜院的鄰居們也就出來了。
大家夥兒都知道今天高敬結婚,都趕著出來看新娘子呢。
乍一看蕭寶珍一身筆挺的小軍裝,兩隻辮子順溜的在胸前甩甩,頓時都是眼前一亮。
有個年輕婦女一驚一乍的說,“小高,這就是你媳婦吧,這可真俊。”
“是。”高敬說。
又一個奶奶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一隻大黑狗,那狗養的挺肥的,皮毛都在發亮,奶奶上下打量蕭寶珍一眼,也笑著點頭,“這媳婦不錯,一看就是個利索人。”
“對。”高敬還是一個字。
除了蕭寶珍以外,他跟其他人說話基本上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不熟悉的人見了都以為這人心高氣傲,瞧不起人,又或者是難接近,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單純的不知道怎麼跟人打交道,在他這也沒有那麼多寒暄往來的。
幾個鄰居圍著小兩口一頓誇,高敬都打過招呼,但也只是打了個招呼,人家再去問別的,他就回答的很生硬了。
蕭寶珍在旁邊看著,看他招架的實在是辛苦,就接過了話茬,“奶奶好,嫂子好,我是小高的媳婦,以後大家都在一個院子裡生活,還請你們多多關照,這是喜糖,來,沾沾喜氣。”
說著從布袋子掏出了一把糖,先給了那奶奶幾顆,又給了年輕婦女幾顆,見她剛才出來的那間房還有個男孩,又多給了兩顆,那年輕婦女見狀才笑起來,有些試探的打量著蕭寶珍,“聽說你們今天結婚,我們還幫著高興了一番,想著回頭辦酒的時候我們也來幫幫忙,不過怎麼沒聽說你們要辦酒呢?”
蕭寶珍沒跟她說實話,打了個哈哈,“他家沒有老人,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怎麼辦,索性就沒辦,回頭給大家發個喜糖就算結婚了。”
“那倒是,我還說呢,你們這喜糖一看就上檔次,不像是那些條件不好的人家,摳摳搜搜的,你們這個糖一看就好,喜糖都這麼捨得,肯定也不是為了省錢才不辦酒的。”年輕婦女似笑非笑的說。
聽到這話,蕭寶珍就皺眉了。
這婦女明顯是話裡有話啊,剛才聊天的時候她也覺得這婦女一直在試探自己,好像是在探底一樣,探探自己跟高敬手上究竟有多少錢似的。
就一鄰居,還是剛搬來沒多久的,試探起來惹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