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到的這間房子,現在還有人住著呢,我來跟這位屋主說兩句。”
蘇大叔一亮相,大家夥兒的目光全都朝他看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見蘇大叔腳上的皮鞋,就知道這是真領導來了。
再加上他是新的屋主,大家夥兒就齊刷刷的讓開,讓他說兩句,就想看看這個新來的鄰居究竟是個啥樣的人。
看熱鬧和拉拉扯扯的人全都讓開,只有金秀兒還攔在王大媽身邊。
金秀兒腦瓜子嗡嗡的,感覺眼前天旋地轉,別人能逃開她是逃不開的,她是街道辦的幹事,萬一王大媽出了事兒,領導第一個就找她算賬。
金秀兒死死拉著王大媽的胳膊,“王大媽,你別為難我行不行?這是廠子的決定,你有啥事兒找廠子領導去啊,為啥為難我一個鄰居啊?我以前還幫過你家的忙呢。”
“既然幫過我家,為啥不幫到底?”王大媽說的理直氣壯,“你就不能跟領導爭取一下,讓我家不搬家嗎?你要是不說的話,我現在就吞耗子藥。”
這個時候蘇大叔走了過來,他揣著手看看金秀兒,又看了看王大媽,眼神在張俏身上轉了一圈,最後他還是把目光放到了王大媽身上。
他微微彎腰,低下頭細緻的瞅了王大媽一眼,才慢條斯理的說,“您叫王大媽,是吧?”
“你算哪根蔥?”王大媽沒好氣的說,手上還拿著那塊老鼠藥呢,她這是準備隨時拿性命威脅人。
拿死嚇唬人,真是百試不爽的好招啊。
蘇大叔臉上露出笑容,“我是廠子新分過來的鄰居啊,你這間屋子以後就歸我了。”
“啥叫這個屋子以後就歸你了,我還沒同意搬出去呢。”王大媽立刻嚷嚷起來。
蘇大叔伸出手示意她閉嘴,提高聲音說,“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呢,剛才我又聽到了一些訊息,說是你不願意搬家,說是廠子逼得你們一家子沒活路了,要吞老鼠藥,拿性命給你兒子賠罪,是這意思不?”
王大媽被他這出整蒙了,鬧不明白了,捏著老鼠藥的手停在半空,“是又咋樣?關你啥事兒?”
蘇大叔突然一拍大腿,“這些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竟然這麼對你們一家子,不公平!確實是不公平!我聽了都覺得心疼。”
王大媽悲從中來。看著蘇大叔的眼神一下子友好了許多,她甚至覺得,這老頭兒該不會是看上自己了吧?
雖然說她已經癱瘓十來年了,但這十來年裡,她可是一直有玉娘伺候的,比解放前的地主老財太太也不差啥。
她從來沒有停止過捯飭自己。從形象上來看,比普通老太太還精神呢。
王大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頭髮,把髮型捋順,緩了口氣,“終於有個說人話的了,你也覺得廠子對我們家很過分吧,領導你要替我家做主啊,要不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先搬到那兩間倒座房去,這三間大屋就還留給我們家,等回頭你再去跟廠子裡的領導說,重新給你分幾間大房子,這三間大房子就留給我吧,好不好?”
她覺得自己風韻猶存,帶著幾分可憐的看著蘇大叔。
她想著,這男人不管多大歲數,都有一個英雄主義。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管年紀多大的男人,只要看見漂亮的女同志求助,那都是扛不住的。
不過王大媽萬萬沒有想到,蘇大叔他扛得住,他十分的扛得住。
看著王大媽露出可憐示弱的表情,蘇大叔還有點反胃。
蘇大叔感覺自己胃裡的東西在翻湧,那是中午吃下去的肉丸子。
他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才做出了一副正義凜然的表情,他和和氣氣的說道:“這位大姐,你不要誤會。我當然要替你做主,不過這三間房子是廠子裡分給我家的,我一個男人